“以后要少说话,多做事。乖~”顾煜十分乐见他炸毛。本来杨晚一直觉得这俩人如果是兄弟的话,那老天爷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但是看到顾煜和豹子如出一辙的恶趣味,她释然了。
豹子本名是顾风。他的老爸是一个大学教授,相对来说,很普通。但是由于娶了一个不普通的妻子,生了两个不普通的孩子,所以他的人生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他性情淡泊,却也像天下父母一样为两个孩子操尽了心。留学归来的大儿子说想要下海经商,他就拿出十分之八的积蓄给他作为本金。小儿子比大儿子小上十多岁,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再加之那件不能言说的隐痛,所以他们之间几乎形同陌路。倒是早熟懂事的大儿子像一个父亲一样将小儿子抚养长大。为他找到毁戒大师教他习武,为他费劲心思,让他过着自己想过的自由生活。
“异能组织下面盘根纠错,实在难以连根拔起。我是前几年才成为投资方之一,渗入并不深,但是这次杨晚的自投罗网倒是产生了很强的蝴蝶效应,让我的计划推动了一大步。”
看到杨晚一脸吃瘪,他“呵呵”笑起来:“这叫做误打误撞。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都没等出什么可攻克的苗头,而你一来,就解决最大的问题,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媳。”
“我……”
“小风应该还有一些话要和你说,我就不打扰了,我带这个小东西走人了。”说完,顾煜就提起无闪出了卧室。
在顾煜走出去之后很久,杨晚都还沉默着。豹子实在等不住了,就忍不住开口道:“你倒是哼个声啊,让我早死早超生吧!”
“哼。”杨晚看着床头柜上那个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和一个小小薄薄的变声器,如他所愿地哼了一声。
豹子败给她了,他双眼对上杨晚的,诚恳地发誓道:“我再也不瞒着你什么事了!你现在问我话,我绝对如实回答!”
杨晚凝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才回道:“好。那我问你,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豹子的脸一僵。
杨晚现在才能仔细地看着他。他瘦了这么多,以至于两颊都有些凹陷了,虽然显得他的面部轮廓更加立体,但是那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就像烙在苍白的脸上似的。他听到杨晚这么问,脸上一闪而过极深的痛楚,好像有人将他的心脏捏碎了似的,不过那一瞬间之后,那痛楚就被他埋藏在眼底之下。在杨晚的眼神追问下,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就像三天三夜没喝水的人:“……不是。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杨晚连跟手指头都动不了,她闭了闭眼,把眼睛里涌上的热潮咽下:“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她再无话。豹子也没有再说话。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杨晚得知了豹子最后一点秘密。
“我与生俱来就拥有两种异能,一种就是抵抗的异能。我能够抵抗所有精神类的异能:我看不到罗娜制造的幻象,感受不到无攻击的痛苦,就连麦克,也预见不到我的未来,所以在和他接触之后,他的预见总会被我这块‘空白’给干扰。而我也就是因为这个异能一次又一次地逃过了猎人的追捕,因为无,他感受不到我的异能量波动。但是我还有一个异能,那就是——夺取别人的异能。”
杨晚睁大了眼睛。
“我妈预见不了我的未来。但是她很聪明,她会通过预见别人的未来来反推出我会发生些什么。其实哥哥他也有异能,不过被我无意中夺取了——没错,就是纵火的异能。被我夺取异能的人,几乎命都失去了一半,哥哥被我夺取异能后,调养了三年才慢慢好转过来。从那以后,我就很害怕接触别人。直到哥哥将我送上山和毁戒大师修习之后,这种情况才好转过来。”
突然,豹子将她整个的搂在了怀里。他在她的肩窝处深深地呼吸,声音听上去很难受:“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法更快了……下次我一定赶在你受这么重的伤之前赶到。”
杨晚没想到豹子会说这些话。豹子一向不善于说这种话。他的字典从来都没有“道歉”、“脆弱”之类的字眼,说出这些话来,实在是他的最大极限了。
“你说我无法给你一个未来。我不同意。”豹子接下来的话让杨晚的心颤栗起来,她有一种恐惧感,又有一种窒息感,却又隐隐含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豹子抬起头,双眼紧盯着杨晚的眼睛。
这人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死不要脸的肯定?!
“我就是不要脸,怎么了?”豹子笑笑,随即又将笑容隐了下去,“老子就是喜欢你了,想赖你一辈子了,你爱理不理,我反正把话摆在这里。”
杨晚看着他的眼睛,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然后……
渐渐平息。
“豹子,你是在同情我吗?”
☆、逃亡开始
“是啊。”
就在杨晚不受控制地问出那句话后,豹子的笑容就收了回去。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杨晚良久,久到杨晚都开始不安起来,正要开口道歉之时,他才冷冷吐出这么一句话来,神色冷淡到极点。
杨晚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地闭上了嘴巴。
就算曾经没有相处过那么久,这种话一听就知道豹子在赌气。
而她,也并非无理取闹的人。
这种话说出来,有多下档次,就有多下档次。但是,以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没有精力去经营好一段感情。
像她这种女人,其实是最自私不过的了,因为害怕受伤,就把自己的用厚厚的壁垒与暧昧的感情隔绝开来。有一些话,她一直藏在心里,稍微露出一点苗头,她就将它摁回心底深处。而在这个坦诚相待的时刻,那些被压抑住的话语一点一点地冒出来,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不要和我玩啊,我玩不起的。我就只谈过一场恋爱,虽然时间不短,但是哪怕只有一秒,我也曾付出真心过。我和你不同的啊,你爸爸妈妈那么相爱,给了你一个很好的参照。那种真爱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也更因为另一半的离去而尤为珍贵。
“曾经,我爸爸很好的,长的也好,还有才华,只不过他那个臭脾气改不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升迁的机会。我妈妈当初和他跪在我外婆外公的面前,说要结婚。我爸爸也说要好好的待我妈妈。每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会想,那时候,他们之间是有真感情存在的吧,这种不顾后果的冲动,就是爱情吧。但是,自从我的记忆开始,就是灰暗的,不美好的。谈恋爱的时候,是那么玉树临风,成家之后,却因为生活上的种种困难而撕破了伪装的假象。他有着不入流的清高,却没有一个谦逊的好脾气,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他的薪水一直不高,全砸进他的赌博事业中去了。我们家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那个时候,我妈妈依旧深爱着他,舍不得放手。我一步一步地长大,眼看着他们的婚姻从还算牢固变为岌岌可危。我妈妈为了撑起这个家,不得不去独一一人去乡医院工作,在这段长达八年的两地分居中,他们的婚姻,终于到了一个奔溃的边缘。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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