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定了定,事已不足为奇,反问,“那又怎样。”
“我听见他说,他从来没爱上我,只不过陪我玩玩罢了。明日毁了我,他的报复游戏就结束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任逍遥面色也黯然下来,脸色十分难看,也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我空洞地冷笑,继而言词开始激动,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我想我能怎么样呢。我只能猜测,明日他会怎样毁了我?任逍遥,你白天提醒我的就是这个是么,你早就知道羽天绝在玩我。所以,连你也骗我,骗我说羽天绝对我改观对我上心了。既然你们都在玩儿我,你还提醒我干什么?你们太可恨了……让我当贱奴还不够么?既然你们压根没原谅我曾经犯下的错,就直接杀了我了结我,继续折磨我好了,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呵呵。”我无奈苦笑,“看来命运还真是自认幽默,错只错在我自己想法太多,太白痴了。”
我想我现在激动扭曲的脸蛋一定很丑,因为任逍遥已经很动容了,他的眼神竟也闪现了从未有过的苦楚,既愧疚而又无辜,“冰月……不是这样的,我……”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你们尽管报复我,我来到这世界就是任你们发泄宰割的。毁了我吧,不就是毁了我吗,毁死我,最好让我痛痛快快从这世界消失。”我一把挥掉桌上的茶具,叮叮咣咣摔得粉碎,毅然决然掉头就走,手臂却被任逍遥大步流星上前拉住,猛劲一扯撞到他怀里,任逍遥情绪竟显得失控,搂着我说:“为什么你两次爱上天绝,就是爱不上我呢!为什么你不放弃他来选择我?”
“什么两次,是一次。任逍遥,你松开我。”我知道我拗不过他,但我还是拗,我不是听不懂他胡言乱语些什么,但我没心情再听,我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比以往任何一次被男人欺骗被甩都严重,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傻子,轻轻松松被人家骗了,还给人家数钱,乐乐呵呵把自己骗了,还给自己办嫁妆。难道我的心意不够坚决吗,难道我的感官全部颠倒错乱了?被羽天绝故作出的动情蒙蔽了,被他故意喝醉酒做出来的挣扎矛盾的样子收买了,被他亦爱亦恨的占有征服了?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是觉得羽天绝他应该爱我,不应该是今天我看到听到的这样!
“你终于承认了!我果然没有猜错。”他如梦初醒。
“我承认了什么?”
任逍遥压抑地跟我强调,“你曾经就是爱他的,也一直在爱他,否则挥剑恩断义绝当日转身离开无极神教的时刻那两滴泪便不会偷偷落下!你可以不承认,我也可以帮你欺骗你自己!可是冰月,别骗自己了,你根本没有失忆,你只是用失忆来逃避你和羽天绝的过去,你悔恨自己当初的过错才用失忆的方式重新靠近天绝。别忘了,我和天绝都被你骗过,你的戏演绎得再逼真,我们依然认得出你还是你,我们看破不点破,但心里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哈……”我笑出来,五脏六腑都隐隐发痛,“原来你们一直都是这么看待我的,哈哈,你们太聪明太智慧了,我太低估你们了!没错,我是没失忆,现在我承认了。是我自己太傻,以为装一装你们就相信了,我还真是天真烂漫呢!现在大家既然摊牌,你们想怎么样,我悉听尊便。”我含恨地瞪着他箍住我的手,轻蔑道,“麻烦你把抓着我的手拿开,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对男人的碰触很反感,请不要随便伸出来恶心我!”
任逍遥身体一滞,表情僵在脸上,见我做出极端恶心状,双眸蓦然一沉,抓住我提起就压制到床上,膝盖克住我踢动的腿,按得我一动不能动,我便拿出泼妇的德行发飙地大骂:“你想怎么着,想征服我还是想上我?想上就趁热,明儿个被你的好兄弟毁掉你可就没机会了!来呀!有种你来呀!”
他用力捉住我的手腕,举按倒我头部两侧,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很热,他的胸口猛然下沉贴住我的,他上我下的驾驭姿势让我不禁嘴硬的同时惊骇得紧闭双眼,气得浑身颤抖,以为他决意要将我怎样了,可他并没有怎样,只是告诉我,“冰月,我不会侵犯你,何况!何况朋友之妻不可欺……”
“朋友妻?你不觉得,这太讽刺了吗……”
“我一定不会对你用强的。何况,你喜欢的是天绝。”说完这两句,他的手脚终于松开,我懵懵地睁开眼睛,直直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眼底,那么美且迷人的眼睛,闪烁着烦躁不堪求之不得的苦恼光亮,霎时,我停止谩骂,也不再动弹,眼眶猛然一热,眼泪呼拉拉地就往外翻滚。可我用力拿袖子一抹,憋了口没发言语的气,什么都不说,从逍遥居跑出去了。跑出门的那几十步里,我还听道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迟疑不定地安慰,“你要相信,天绝确实重新爱上你了,但愿他不会对你……否则他会后悔的……”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已经懒得去想了,让该来的都来吧,我认……
任逍遥啊任逍遥,或许李冰月真应该看上你。
————————————————————————————2011年12月1日15时42分28秒
我在无极神教四处幽魂般地逛荡了许久许久,回到流云斋的时候,巧儿和碧水都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见我失魂落魄地走回来,急切问道:“李姑娘,你怎么这么晚回来,我们找了你半天了,呀!姑娘脸色好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挤出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回答:“没事,进去吧,再过一会就天亮了。”
入了流云斋的门,我绕着这间房走了一圈,抚摸着崭新的家具,观望墙上崭新喜庆的壁画和大红贴纸,红得太刺眼了。我拿出首饰盒,对巧儿和碧水笑了笑,说道:“碧水,巧儿,这些首饰是送给你们的,过来挑挑。”
巧儿和碧水面面相觑,奇怪道:“姑娘,这些新首饰不都是你最喜欢的要做嫁妆的,为何送给我们?”
“我突然看着不喜欢了,看哪件都不喜欢,扔了可惜,送给你们吧。愣着干什么?过来呀,是赏给你们的,不用客气。”
“哦。”巧儿和碧水终于高高兴兴地上前来,我给她们一一分好这些首饰,两张小脸都笑开花了。想来我挺对不住这两个小丫头的,从我来到无极门,她们伺候我就不容易,贱奴倒霉的事情多,她们倒霉的事情就多,贱奴被人瞧不起,她们就被人瞧不起,她们陪伴我帮助我度过那么多倒霉的时刻,我早有意报答报答她们,呵呵,报恩要趁早,此刻已是丑时末时(1:00——3:00),我不知道几个时辰后什么情况会发生在我的头上,所以早早把该分的东西分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然后我把银票匣拿出来,把许多银票也分给她们,这回,巧儿和碧水完全懵住了,不停地摆手拒绝,“李姑娘,这些我们不能要!”
“对啊,李姑娘,你给的太多了,我们不能要!”
“我让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磨叽什么,烦不烦啊。”我把银票硬塞进她们手里,她们一头雾水,有点蒙登,接着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让她们伺候我装扮更衣,把余下的银票暗暗藏进里衣里。羽天绝存心报复我,我知道我跑不了,莫说平日无极神教的各门出处都有许多弟子把守,就连那十几米高地高墙我都翻不出去,什么叫插翅难飞?这也算是种插翅难飞了,无语的是,我压根没打算逃飞。不是不飞,是我赌我这条烂命肯定能活着死不了,要飞,就要飞得干净利索,飞得无债一身轻。我就是这么倔,认准了的东西,非撞到南墙不可。
大概一刻钟左右,流云斋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分别伺候不同事宜,步骤很繁琐,但是进行很快,终于我已被全身妆扮完美,凤冠霞衣,朱钗玉坠,喜帕盖头,都准备完整。稍后,炮声乐声内外响起,震耳欲聋,两名喜娘牵引我踏出流云斋,盖头遮住我的视线,我眼前一片茫然,只感到出了流云斋后周围都是人群,就听有女声叫道,“吉时来了,该上轿了!”随后有人来到我身侧,熟悉的气息引我轻轻一颤,对方的手臂轻轻环上我的腰腿,将我抱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带我上了一顶轿子,他的脚步很稳,抱着我很有力量,我人不胖,抱我不吃力,但微妙之中,任逍遥的气息很是沉重。我们都不愉快。到了轿子上,任逍遥将我稳稳放置在轿中,他的手臂在我身上停顿片刻,我听到他发出一丝低低的叹息,虽然心念重重,却仍是提醒我,“坐稳,别移动。”我讽刺地笑了笑,“抱上轿”坐稳,意味着平安稳当,可就算我坐得再稳,我能平安稳当么?
我执拗地想故意扭动,被他按住,这一按盖头微微晃动,我的视线从缝隙钻出来,看见了他黑色的锦绸衣袖,和那只犹豫踌躇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腿,又一丝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任逍遥转身下轿了。黑色的衣服,接亲的兄长是要穿黑色衣服的,英俊潇洒的任逍遥是第一次穿黑色的衣服,原来任逍遥比羽天绝大一点点。
起轿前行,炮仗响起。花轿队伍一直以平稳均匀的速度行进,第一次,我出了无极神教的大门,下山的路途很长,我在轿子里径自掀开盖头,拉起车窗红帘一角,窥望外面的世界,看到外面人流攘攘,街道两侧的人海都在频频热闹好奇且议论纷纷地观望我们,又惧惮规矩地退开队伍距离很远,似在参与很盛大很隆重的事,我这才知道原来无极神教教主的婚事竟是这样轰动,轰动到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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