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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冷雁智抿著嘴。
「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這外人,何必多說話。」
甩了頭就走,趙飛英看著他的背影,臂彎裡還掛著程蝶衣的手。
12
不願意見到令自己心傷的情景,於是選擇了逃避。
一日,就如往常一般,冷雁智和程蝶衣都在練著功。然而,三莊主有事找趙飛英,所以,趙飛英經過了院子。
眼角瞄到了趙飛英的身影,冷雁智停下了刀,愣愣地看著趙飛英。
趙飛英並沒有注意到他,仍是緩緩地跟在三莊主身後,以他那獨特的、流暢而優美的步伐。
冷雁智靜靜看著,儘管對招的師弟正嘗試叫回他的魂魄。
三天了,整整三天躲著趙飛英,今日一見,才知思念是何滋味。
程蝶衣也見到了趙飛英。歡呼了一聲,丟下了對劍的師姊,像只蝴蝶一樣撲向趙飛英的懷裡。
趙飛英輕輕笑著,帶著一絲絲的寵溺。那原本是自己專有了兩年的,自以為是特別的神情。
冷雁智咬著唇。
似乎是察覺到了冷雁智的目光,趙飛英緩緩回過了頭來,與冷雁智四目相望。冷雁智別過了頭,收起了刀回到自己房裡。趙飛英臉上淡笑的表情沒有變,只是眼裡多了一些落寞。
過了幾日的夜裡,冷雁智聽到了輕敲房門的聲音,於是他打開了門。
趙飛英站在房門前,帶著一貫的微笑。
「談談好嗎?雁智。」
抬起了頭,有點黯淡的眼神。
「談什麼?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雖然冷冷地說了,冷雁智回到自己床緣坐著,還是讓趙飛英進了來。
趙飛英坐在桌旁,然而卻沉吟著。冷雁智最近的疏離,讓他突然有點無所適從。
此刻,冷雁智依舊保持著沉默,兩人靜坐無言,直到趙飛英開了口。
「談談蝶衣,好不好?」
冷雁智微微變了臉色。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變得如此親密?
看了冷雁智一眼,趙飛英轉了過頭,嘗試著忽略冷雁智臉上的表情。
「前些日子,三莊主找我過去,談的是蝶衣的終身大事。」
冷雁智咬著唇。
趙飛英並沒有再看他一眼,繼續緩緩說著。
「我有提到你,可是三莊主跟蝶衣都……所以,剛才,我答應了。」
把自己的唇咬得滲出了血絲,他還是靜靜聽著。
「我當初想了很久……考慮了好幾天……我……似乎也想成個家,好好安定下來。」
「為什麼是程蝶衣。」冷雁智努力地使自己的語調保持平穩。
「因為……她需要我。」趙飛英輕輕笑著,帶著一絲絲的無奈,以及……埋在心底深處的悲哀。
「就因為這樣!?」冷雁智失聲叫著。
「是的。」趙飛英轉過了頭,看著冷雁智。
「就因為這樣。」趙飛英認真的表情,讓冷雁智知道他並不是在說笑。
咬著牙,冷雁智站了起來。
「你根本不知道!這不是愛!也根本不是什麼感情!師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趙飛英一字一句地說著。
「感情,在婚後可以慢慢培養,我……也會慢慢試著去愛她。」趙飛英緩緩說著。
「你真以為愛情就這麼容易,說愛上,就愛上的?」看著依然冷靜的趙飛英,冷雁智突然想狠狠搖著他,把他的聰明、他的智慧,狠狠搖出他的腦袋!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愛?」趙飛英抬起了頭,看著冷雁智,突然之間,冷雁智直以為他要哭了。
似乎,在何時也曾看過這副表情。冷雁智愣愣看著,看到連自己的心都空蕩蕩的,看到連自己的喉嚨都發著緊。
「我要怎麼說?」勉強地、輕輕笑著。
冷雁智扶著自己額頭,跌坐回床。一邊哭著、一邊慘笑著。
「我要怎麼說?」
憐著她、疼著她、寵著她,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愛情?
在眾師兄弟姊妹的面前,三位莊主都在場,趙飛英輕輕握著程蝶衣的手,靜靜瞧著那張因為害羞而發紅的小臉。
程蝶衣微微低下了頭。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考慮清楚了。」突然的,二莊主緩緩說了。
大莊主靜靜站在一旁。
「徒兒考慮清楚了。」趙飛英笑著。
「……我也是。」咬著唇,程蝶衣也羞赧地笑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眾人的見證之下,於是,程蝶衣就成了自己一生所要守護的女子。
趙飛英淡淡笑了。
轉頭過去看了冷雁智一眼,那是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是,就是一生了。
「定下了名份,我也總算放下了心。」在莊內的大宴上,三莊主開懷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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