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不信你?”
“那跟我好一好。”我让她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把她笼在中间。
李秋水笑了,象以前一样开怀地笑了,“流殇,你别那么下流,我现在不是小姑娘了,这里的人叫我太夫人呢,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死你了。”李秋水激动了,但还保持着矜持,“离我远点,让下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说话了。”她的目光幽幽地荡漾着,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你在哪个房间?”
“我恐怕不行了,我都老了,你一点也没变。”
“晕不晕?”
“你干出什么样的怪事,我也不会晕的。你从来都那样。”
“怎么解释呢?”我可犯难了。
“g本就用不着解释,你能来就好了,我又能看到魔鬼了,就不用自己去做了。”
“你还真超脱呢。”
“不超脱怎么办?我明明亲手把你埋在了灵州,你偏又跑回来了,我能怎么办?”
“那你不怀疑我是假的?”
“没人能假扮你吧?蒋玉涵找人那么干过,但你的吻怎么能假呢?”
“还真有人这么干呀!”我乐了。
“你就是我最致命的伤。”
“别伤伤的说,让我听着不舒服。”
“想见见我们的儿孙么?”
“我的天?我有儿子、孙子?”
“你有一个儿子,在耶路卡依,你还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慢点,你慢点,让我好好消化消化。”我觉得太晕了,片刻,我把李秋水搂在怀里,忍不住哭了。
“这拥抱也是你的,你还是那么爱哭。”
“带我去见他们,我都当爷爷了!你真能干!”
“流殇,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李秋水在我怀里挣扎着,香汗淋漓。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她已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这个现实,虽然有点松弛了,也失去了当年的弹x,她还那么好。不过不能弄伤她吧,我烈焰张天,只好一边抚 “我帮你弄吧?”李秋水歉意地看着我,伸手过来握住我的yj,于是我躺下……
“不行,我觉得受不了。”
“有什么的,当年你不是也给我舔过么?我求你了。”
“我的确已经老了,一个老太太,跟一个j壮的小伙子在一起,我神经受不了。”
“你一点也不老,在我眼里,你还象以前那样带劲,真的。”
李秋水靠在我的怀里,觉得时光倒流了,自己又回到那片莽原去了,虽然艰苦,但那么甜蜜,“流殇,知道么,我现在其实特别尊贵,你让我这么干,那……”
我想起来了,李秋水是当了西夏国的皇妃的,现在应该是皇太妃了,这是有点那个。
“我给你找个小姑娘来怎么样?要不,就你带来那个?你憋得太辛苦了。”
“得了,一会儿就好了,现在我谁也不要,你别停呀,继续给我揉着,咱们就这样好好地聊天,好不好?”
“那个小姑娘是谁?”
“半路上拣的。”
“她,你……”
“怎么了?吃醋了?”
“稀罕么?你以为自己是宝贝么?”
“我就是闻着这话怎么酸唧唧的。”
“看见你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我就受不了。”
“唉!轻点儿,弄断了给我。怎么样,你和孩子们都好?”
“不怎么好。”
“我知道了。”
“其实挺好的,他对我很好,失去了你,我本来是想死的,可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不能死。你也知道,原来我回灵州就是要找他的,他从小和我是青梅竹马……”
我咧嘴直吸气,吃醋的滋味很不怎么样。
“……他一直在等我,我就做了他的妃。”
“他是个好男人。”
我找到烟,点上,是啊,能接受那样的李秋水,肯定是一个好男人吧,他替我完成了心愿,让李秋水得到了幸福,值得感谢的,值得和他成为好朋友的,能和一个好男人做朋友,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恩,流殇,你别抽烟行不行?怪呛人的。”
“你就让我抽一g,我现在很不是滋味的。我想马上去灵州,见见他。”
“前年,他去世了。”
“哦。”
“他对我很好,我也给他生了孩子。”
“别说了行不行?我快顶不住了。”
“我爱看你烦恼的样子。”李秋水笑了。
“对了,你的生死符怎么样了?”
“差不多都好了,毕竟是同门的东西,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你说的那些东西,很有用的,你的武功好象倒没有什么进步呢。”
“这不是忙着回来跟你学呢吗。你跑姑苏来干吗?”
“我呀,我每年都来姑苏的住几天的,嫘儿也是我女儿呀,你要是见到了语嫣准以为见到了我,我赶着过来,怕你弄错了。”
“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怎么说也是我……得算我外孙女吧?”
“你这人可没准,见到漂亮女孩子就挪不动步,语嫣那么漂亮,你能撒手?”
“这么说,你知道我准来?”
“我总不觉得你已经死了,总觉得你会回来的。”
“别死啊死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就更得看住了,毕竟你和语嫣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她可是我亲亲的外孙女。”
“放心吧,我总不至于那么那个吧?”
“这可说不准,对了,流殇,要不,要不……”
我被这个要不弄得心慌意乱的。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一来是来看嫘儿和语嫣的,另外我的‘一品堂’和丐帮要办事,据说丐帮的帮主乔峰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年轻人中的佼佼者,我怕‘一品堂’的那些人收拾不下,顺便也看看乔峰到底如何了得。”
“照面了?”
“还没呢,明天。”
我掰着指头算。
“你算什么呢?”
“我答应那个小姑娘帮她找一个人,我算算他在哪儿呢。”
“找人也算得出来的?”
“我得问你,是不是语嫣也已经不在庄子里了?”
“你还真能算出来呀?”
“得,就这么着了,明天早起,咱们带着那小姑娘去无锡。”
“你要干嘛?”
“天机不可泄露。”
……
“你就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算出来的?”
“早就见怪不怪了。”
“对了,你得给我点钱,我得把店钱结了去。”
“这么说,你半夜三更地跑来是准备偷东西的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这是当侠盗,杀富济贫。”
“我在想一个问题,我怎么告诉孩子,说他们供奉了三十多年的爹爹和爷爷突然这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这问题一下就把我给难住了,觉得都没法睡觉了。
“无崖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惨。”
“很惨?”
“他的徒弟丁春秋暗算了他,打断了他四肢的经脉,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无崖子了。”
“哦。”这又使我很不得劲,总觉得自己也应该干点什么。
“那时候,我的生死符正在发作,我没法帮他。”
“那你妹妹呢?”
“你好象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无崖子喜欢的是你妹妹。”
“是啊,其实是青缨害了无崖子。”
“你妹妹叫李青缨么?”
“是双胞胎,一个叫李青缨,一个叫李红缨,无崖子要的是红缨,青缨是丁春秋的……算了,我不想再说这些了,其实也是我们家对不起无崖子吧。”
“她们……”我虽然特别好奇,我决定还是不再问了,因为李秋水的目光显得很凌乱,显然是很烦恼。
“你告诉我,我儿子象我,还是象你?”
“象我。”
“是啊?那不是太好看了吗!”
“他x子象你,也爱整天胡说八道的,骗得咱们西夏的女孩子神魂颠倒的。又懒又馋,也象你,还不爱洗澡……”
“我有那么差吗?”
“你觉得自己有多好?”
“至少,至少……”
“至少他还知道体贴别人,他娶了一个贫民的姑娘做你儿媳妇,就为这,他失去了王爵。”
“恩,这个好!我儿子有出息,象他爹,对了,我儿子叫什么呀?”
“他大名是跟我姓,叫李流,小名叫流言。”
“这名取的,不好!”
“不好也这样了,大孙子叫李思殇,现在二十了,是讨逆将军,光武侯,皇上已经赐婚,明年就要和三公主大婚了;老二叫李思原,也十九了,身子弱,练不得武功,就念书了,现在是文书阁学士;孙女叫雪儿,十六岁了,被封为‘银川公主’跟我在皇g里住的。”
我掰着手指头又数起来了,我的天,我儿子岂不是十四岁就结婚了,这毛小子!大孙子娶西夏公主?这可得问清楚了,要不然不乱套了吗!
“我说,那、那……”
“你放心,当今的皇上是皇太后生的。”我着实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想起了更严重的问题,“我说,那,那,雪儿在皇g里住呀?”
“是啊!怎么了?她现在是皇后的干女儿,银川公主。”
话到嘴边了,我又止住了,多嘴多舌的毛病又差点犯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过想到我孙女跟了虚竹,我就难受,虽然看书的时候,对这段“灰小子”的故事挺神往的,但事到头上了,自己孙女跟了那丑小子,我实在不能不想点办法,虚竹要是长的好看点,是可以认可的。说什么我也得考察考察去……剩下就是闲话了。
“你别过来!”钟灵惊恐地躲避着,看到我的时候她还有点迷糊,但看到了李秋水的白衣,她受不了啦,尽管李秋水的脸上戴了很j致的人皮面具,扮做了一个还算文秀的中年妇人,但她的举止和神采是没法改变的。
“你怕什么呀?”
“你别过来,你是幽魂。”
“臭丫头片子,什么话都当真。我那不是闹着玩的吗?”
“你亲口说的。”
钟灵有点迷糊了,她一个劲地往我身边看,似乎在找影子,据说鬼魂是没影子的。
“你见过不怕太阳的鬼魂吗?”我索x退到门外,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摇头晃脑的。看来小姑娘很容易被骗的。
一个人在家奴的指引下,走进月亮门,看到我,抹头就跑,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云中鹤了。
“站住!”李秋水冷冷地说着,伸手从旁边的竹子上随手扯下一片叶子,袍袖一抖,叶子简直就是一件很厉害的暗器,带着尖锐的哨音,流星赶月一般把云中鹤钉在门口。我知道李秋水是大高手,但也没想到会这样厉害,真是飞花摘叶也能伤人了,不由看得目瞪口呆的。钟灵的惊讶就更甭提了。
“启禀皇太妃,属下,属下……”云中鹤一个劲地用眼睛瞟我和钟灵。
“他得罪了你么?”
李秋水看我,然后又看看钟灵,李秋水也挺喜欢钟灵的。
“也没什么的,我们是老相识了。”钟灵的大度也挺招人喜欢的。
李秋水点点头,转向云中鹤,又用一片叶子把他封住的x道解了。
云中鹤连忙过来双膝跪倒,双手奉上一封书信。我伸脖去看,上面都是方块字,可一个也不认识。
李秋水微微皱眉,“流殇,无锡我是不能去了,家里出事了,我必须马上赶回耶路卡依去。”
“耶路卡依?”
“就是灵州。”
“哦。”
“你……”李秋水迟疑了一下,“你办完事情就到灵州找我好么?我们都等你来。”
“你们很熟么?”钟灵觉得心头的疑惑实在挺折磨人的。
“很熟。”我点头,很期待到灵州去,李秋水不让我马上跟她一起去,就是知道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是要办到的,她不想我改变。
“她是你什么人呀?”
“是我非常亲近的人。”
“她真厉害呀!还那么漂亮。”
“对,她很厉害,也很漂亮。”
“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她很老了吧?那个夫人都叫她娘。”
“你觉得她老么?”
“一点也不觉得,我觉得你们真的很般配。”
“是么?你这么说,我真高兴。”
“你告诉我,你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呗?”
“我们分别的很久了,很多事情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能明白的。”我走到船头,把自己的目光撒在浩淼的太湖上。
那时候的太湖可真好呀,绿油油的。虽然现在的太湖也绿油油的,不过是怎么绿的?倾洒了无数的人工色素,坐船遨游的时候,山色依旧,湖光不再,一个腥臊恶臭冲鼻子,什么样的游兴也完蛋了,看来人类的力量是很了不起的,善于毁灭美丽也是人类乐于干的事情,咱们中国人似乎对祖先留下来的好东西很不在乎,地大物博吗?不知道到什么时候,美丽的太湖能恢复它美丽的容颜,芬芳的味道,也许,我这辈子是够戗了,只能在思绪中畅游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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