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保干净儿。”
李纨笑道:“你气还没撒干净呐?罢罢,我再走一趟。”
周姨娘处可怜见儿的没什么东西,赵姨娘处却搜出不少,有些东西一看就是王夫人屋里的,周瑞家的得意非常,很是恐吓了一番,后往她丫鬟房里去搜了,吓得她直瑟瑟。李纨安慰她道:“姨娘不要慌,这些东西我先替你收起来,到时候替你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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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抓着李纨手道:“好大奶奶,多累你,我真不知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还请大奶奶把这事瞒了去。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了,全丢了罢!”
李纨觉得好笑,又是一番劝慰。那素云帮赵姨娘收拾被烦乱的杂物东西,忽的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物件,不由得脸色一变,四下打量无人后偷偷藏进袖子里。
王夫人问起搜查之事,周瑞家的原想添油加醋激怒一番,后来想起李纨叮嘱突然醒悟过来,只道:“都清清白白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唯有几个婆子吃酒误事,其他的也罢了。”
王夫人疑惑道:“果真如此?看来一次搜检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往后再查几次罢。”
周瑞家的心内叫苦连天,道:“夫人,咱们这样人家,自己搜自己到底传出去叫人笑话。若夫人有什么看不过眼的,直接叫来撵出去就是,何必为了几个坏的伤了其他?”
王夫人道:“你知道些什么!我自有主意。”
且说李纨查完夜归去时,素云见她疲惫了不敢做声,只苦苦等到第二天李纨起床,才对她道:“奶奶,昨儿我在赵姨娘房里瞧见一样了不得的东西。”
“什么东西?”
素云见房里只有碧月再无其他人,拿出一个卷轴儿,李纨一见那熟悉的纸样不由得心头一跳,待展开来时险些不能再呼吸了——长安侯周讷的画像!
素云见李纨脸色苍白,三下两下将画儿给撕掉,又丢进炉子里一把烧了。碧月扶着摇摇欲坠的李纨咬牙道:“奶奶,原来都是赵姨娘弄的鬼!平时就说她为人歹毒,把个好好的环哥儿给教坏了,昨儿亏咱们还替她说情,今后不弄死她,咱们也不用过日子了!”
李纨勉强定神道:“这事说不清且不要莽撞,那画像不见得是她的,有人栽赃陷害也未知。如果真是她的,她为什么要害咱们?”
碧月冷笑道:“还能为了什么?咱们太太肚子争气,生了哥儿又生了当娘娘的大小姐,如今亲孙子又结了好亲,越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平时见了太太这边的人和乌眼鸡一般,恨不得生吞了才解恨。咱们倒了这种大霉,太太脸上也没光,到时候随便往谁身上一推,咱们自己先斗起来,她等着看好戏呢!”
李纨哑然无言。她颓然靠坐在椅子上,缓缓道:“你们先出去罢,我好好儿想一想。”
素云和碧月掩门出去了,李纨看见方才碧月撕碎的画像有一片儿落在了香炉之外,慢慢蹲下去捡起来一看,却恰好是周讷的眼睛。
那双酷似贾珠的眼睛一下子催醒了李纨刻意封锁在记忆之中那短暂的几年彩色时光。那时,怀着身孕的她穿着轻纱裙儿坐在葡萄架儿下,贾珠笑吟吟坐在她身侧,轻轻搂着她,低声念着几句他写在她扇子上的闲诗:
朦胧夏夜闻宫笛,
月色隔栏裁罗裳;
推窗循声仰头看,
音消雾淡心苍茫。
路繁忘岐为常事,
朱颜不过鬓染霜;
勿抛珠玉落画扇,
应惜美景世无双。
“你读的是什么?”李纨闭着眼问道:“这诗写的不好。”
贾珠笑问:“为何不好?”
李纨道:“这诗分明说的是一个女子慕恋而不得,你还要她欣赏这婵娟美景,可不是强人所难么?”
贾珠道:“这世间总有东西得不到,或者要失去,若总看不开就是自己太笨了。笛声清远,虽不得见吹笛之人,心中时常想念一番,借着那思慕受用月色,岂不是更觉有情?人生苦短,几十载就那样过去了,若将来我先走一步或者你先走一步,留下的人决不可哀绝太过,更要安享人生才是,这才见宽慰另一位的心。当然,我还是更想与你白头到老携手离世呢。”
李纨睁开眼睛,却见他充满温柔笑意的一双眼睛。她不禁耳朵发烫,羞涩地低下头去。
往日的场景逐渐消失后,李纨的泪珠一滴滴落在手中那残像之上,贾珠的眼睛瞬间变回成周讷的眼睛,又很快被泪水模糊掉,成为一滩乌墨。
你走后,万物失色,又何来美景呢?
李纨用帕子捂住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37第三七回
记住哦! 李纨正在伤心,忽然外头有丫鬟通报说莱四奶奶来了,便知是来福,慌忙舀帕子揩过眼泪,吩咐人带她进来。
来福笑盈盈给李纨施过礼后,两人挪到炕上说话。李纨笑道:“我估摸着你必定这段日子过来,不想今日就来了。”
来福道:“主子刚才似乎哭过,是有不遂心之事?”
李纨道:“沙子迷了眼睛而已,我好好儿的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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