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不堪。
那衣衫我记得,正是昨天不请自来的华山门徒所著,疑问道:「那华山之人又为何在此?」
「名气大,门下徒孙自然众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代表自家门派参赛。」顿了顿:「看来华山实力这几年又精进不少……咱们可得多加油了。」大哥目中展现的,是勃然的雄心,是笑傲江湖的气度,在我所见,不由得深刻向往。
「杜大少!」清朗的声音来自华山首徒曹臣甫,领着一班师弟,愉快地打招呼:「你也来见我十七师弟比试?有指教之处还请惠赐……咦咦?你那个弟弟呢?」蓦地大眼一瞪,叫得惊天动地:「啊!你有两个弟弟长得一模一样!!」
大哥不太想理他,身后的慕容袁凑了上来,朝我赖皮地眨眼,似乎说着只有他能认出我来。
提开慕容袁,大哥没好气地问道:「曹少侠还有事吗?」
「易容啊……的确是需要啦……不过真是可惜……」曹臣甫自顾地喃语,才又一振精神:「不知大少注意到了没有?」
大哥闻言着双眸朝前方望去,一会儿敛起神情,稍稍凝视了我一眼,才缓缓开口:「荫下谈吧。」叫其它兄弟看紧婉儿后,牵着我的肘,与曹臣甫阔步行向树下。
慕容袁闪身挡住我们的去路,朝着大哥痞痞地笑:「大少和曹兄谈的是正经事,最怕人多嘴上杂,依在下之见,不如就让我带着「令弟」四下游逛,长长见识。」顿了顿:「宽心,我绝对将「令弟」保护得滴水不穿、生人勿扰,连苍蝇蚊虫也近不了身。」
大哥冷冷地回话:「不巧,我防的就是你!再说,兹事体大,少了慕容府长公子参与,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回望向南侧的雷台,「照这情形看来,大会不得安宁了。」
我寻着大哥凝视的地方睬去,比试台上,是一名苗族打扮的姑娘,使着三尺长鞭,正将对手打得满地乱窜。
「可不是!」曹臣甫接着道:「北武林和西武林向来与我们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有武林盟,他们也有他们的明宫神教和北番十三,此次大举南下东进,其心可议……」
尔后又提及一些北、西武林图谋之事,闲杂着武林门派粉争与黑邪盛行,动荡的江湖,似乎几无宁日。
我听得懵懂,虽然杜家堡名满天下,但我一来鲜少过问,二来,挂着杜家姓氏的我,别说替正道尽分心力,连自保都不足!仰头见日渐中天,忆起昨日抚过颈际的温息,不由以掌轻覆,幽幽地凝着树荫,想着那人昨夜出乎预料的退让。
是保住了颜面,但心下却不免讷闷,这与他平日大异其径,那人行事向来自,丝毫不以他人为意,即是我满心不愿,也总会在他的蛮力强占下屈服。
倒底那里不同?一样的突如其来,一样的独霸任性,屈辱的泪水自始至今未曾间断,再说,如果是我掉下的几滴眼泪的缘故,那么早在第一个夜晚,他就该放过我才是。
甚少交谈,来去如风,不知姓不知名,不知从何而来;即使彼此熟悉对方的每寸身体,我还是对他一无所知。
倒底是习以为常了,对他……
啊!分神察觉自己想法,时一道重创击向心口,莫大的痛,苦得我难以喘息,我重重地咬着下唇,蹙紧眉头,目框一阵sh热。习惯…习惯…脑里反复嚼着这两个字,痛楚彷佛涟漪般一圈圈漫开,盈着胸,涨满怀,如刃割以刀剜,笼罩着寸寸身躯,久缠不去,我竟然……习惯?!
「掩月?怎么了?」身旁的慕蓉袁出声唤醒我,纤长的指拂着我脸上的假皮,略惊但温柔地低询;「怎么一付快哭出来的模样?」
一句话,启泪闸,我在纷涌的水珠中,仍是瞧见慕蓉袁让我突来的举止吓得不轻,可,他又那里知道,杜掩月三字早已沦与卑贱同位!
什么样的男人会习于以身待人?甚至连轻生的能力也没有!
慕蓉袁这下真的手忙脚乱了,左掏右挖却找不出条手巾,还得分神范大少有没有注意到,要是让他以为自己欺负了他的宝贝弟弟,那可不是一句抱歉可以了事的。
蓦地,大哥真站了起来,还可瞧见慕蓉袁吓白了脸,缩着颈子,一付心惊胆跳地瞟向大哥伟岸的身形,生怕手脚不先招呼就打来。
大哥的脸上是有些惊愕,却不是面向我俩,远处南方擂台旁集簇一小群人,两方对峙,争执不休,其中竟包含几个兄弟和婉儿。
大哥忙牵起我,连着慕蓉袁和曹臣甫飞奔过去,我放下衣袖,在大哥起疑前将懦弱无能的证明拭净,不想在此刻多生事,多添兄长的麻烦。
「什么事?」大哥沉着声,威严地打断两方的口角。
六弟指着对方为首的女子,气呼呼地道:「方才我们在此观看比试,这个苗女,不说分由地向婉儿动武,差点让婉身破了相。」
我倒抽一口气。差点破相?忙向婉儿查看。
婉儿垂着螓首,瑟缩的躲在二哥身后。娇容上除了惊红的目框外并无他伤。暗嘘后,不由怒视着对方,正是方才在擂台上展身手的那名苗人女子。
身为杜家堡长子,大哥虽如其它兄弟不满,却无法不秉公处理;实时旁观的雷家兄妹和华山门徒也指证历历,他仍礼待地望向那名苗女。
苗女身后也立着四人,一名怯生生同是苗人装扮的女子,另三人则皆是一身深色武装,辨不出何方人士。
苗女ca着不甚流利的汉话,指着婉儿:「她,勾引我的男人。」
「艳,事情不是这样的。」叫普乌兰男子挡着燕艳的手中的长鞭,忠厚的长相上有些慌张。
事情很简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依婉儿绝佳的资容,想掳获场内其它人的目光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即使是现在这场面,两旁多事、好事、无事之人,仍旧窥视着婉儿梨花带泪的娇容。
「胡扯!婉儿才不像你这般卖弄风骚!再说你的男人那等货色,怕是连替婉儿拿鞋的资格都没有!那么宝贝不会拴在家里别带出门!」
看着燕艳的脸色,估计是她所有不爱听的话六弟全讲了。
挣开普乌兰,再次挥起灵动如蛇的鞭子,夹着强劲内力,丝毫不顾现场旁人众多,狠绝毒残地卷向六弟。
虽说突如其来,但正面交锋,加以六弟身手不凡,几个翻手即捉住鞭尾,一阵较劲拉扯,松手一放,长鞭无功而剧回,后劲反震伤燕艳的虎口,鞭柄落地;燕艳摀着手上的伤口,惊骇地瞪示着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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