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大口一张,狂吐!我想停下来,让胃里舒服一些,哪怕就是吐,也吐得雅致一些,不过,后面狂飙而来的逃命者,没有给我机会。
玉壶冰在后头尽量替我们挡着些。
殷亦桀,抱着我,快速往侧门口走去,反正,这条路我不记得。
吐,
“哗,呃......”
中午吃的好多,所以,吐起来也蛮有气势。
一股酸味儿,直窜脑门,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
嘴里满是供身体吸收的半成品,不过嘴显然不喜欢,黏糊的不得了的味道,浓浓的粘液,一口吐出,嘴里还挂着长长的涎,好难受。
殷亦桀紧紧抱着我,没有停,胳膊紧的,想要将我拦腰掐断。
从头至尾,没有说一个字。
“啪!”
后面不知道谁跌倒了,紧接着大骂,
“妈的谁这么缺德,在这儿拉屎?!”
“噗通噗通......”
大概有人追尾。
一个人,大概狗啃泥了,忙纠正道:
“妈的谁吐在这里......”
要不然她又何必这么忙忙的纠正这种细节问题?身后,立刻堵上了。
呵,边吐,我边笑,唇角勾起,吐得不那么厉害了。
走到没有
“安全出口”
“紧急出口exit”
之类的微微光芒,唯有我眼睛看的最清楚,最有趣。
“哗......”
太有趣了,我的胃也恶趣味,竟然吐个没完,比前些天吐得加起来还多,真要命。
群魔乱舞4
眼睛有些花,头也有些晕。
腰上一胳膊,胸口一胳膊,将我紧紧的抱着,往外疾走。
我扶着那条胳膊,手上也溅了些消化不完全物,有些臭,呵呵,臭,扯平了。
他身上有脂粉味儿,再加一点呕吐物,杂酱面,要的就是一个“杂”字儿。
一股冷冽的寒风,从那一方吹来,立刻将我眼睛冰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不酸了,眼睛,却开始撒娇,不停的流不明液体。
心口冷了,胃里和嘴里却都不是滋味。
真的,刚吐完嘴里最最苦涩,而胃里,依旧在翻搅。
门口,淡淡的雪光,没有等,没有星,没有月。
一地淡淡的雪光,凄清。
一辆车子,正等着那里。
不知道,接下来又将是什么戏码,不过,我也没多少力气了。
看到门,我,累了。
脸好冷,二条干涩的河流,被冷风刮得疼。
睫毛有些重,似乎,挂了些冰霜。
我......脑子开始边空白边胡乱的转着,我想要点儿什么,似乎又得不到;我害怕些什么,却又摸不清;我空白的脑子有点主意都没有;混乱的脑子理不出头绪......
殷亦桀的脚步好快,玉壶冰抢上前打开车门,往后一让,殷亦桀便将我塞到车里。
他的胳膊抬起,上面有我的杰作,好脏,我想。
那么干净的殷亦桀,竟然一身污秽,真丢人。
“去我家坐坐。”
玉壶冰站在车门口,声音如水,清淡。
“不了。
我回去还有事儿。
今晚......”
殷亦桀皱皱眉,抽手......
他把我放到车里,手还在我腰间,抽手......为什么要抽手?不!我头一缩,立刻朝外扑去。
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权利,我也没有这个习惯,也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这一刻,我的身子,一定没经过大脑,背叛了我,往外扑去......
可儿可以的
殷亦桀,离我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所以,我的扑其实势头有限,表达的更多是个意思。
在我想明白之前,已经撞到一堵墙,撞到一个熟悉的怀抱,曾那样爱着我。
殷亦桀僵了一下,原本冷硬的身子,愈发僵硬的像冰天雪地的钢铁雕塑,又冷又硬,寒彻骨。
我不管,我就是想抱一下,或者,我纯粹......我纯粹是身体的习惯,我的身体喜欢上了他,就是想靠近。
冷又如何?硬又如何?他是我的殷亦桀,我的......
我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不过,殷亦桀没有让人猜测太久。
胳膊弯回来,将我搂着,将我紧紧按在怀里,微微挪了我的身子,让我舒服一些(是啊,这就是我的殷亦桀,这么一点儿都会注意到,我没相信错)。
搂着我,头侧在我肩上,埋在我肩窝,低声道:
“乖,你可以的。”
我没动,紧紧抱着他,我此时此刻,就这一个想头:抱着他,抱抱......
“怎么了,今儿吐得这么厉害?”
殷亦桀声音嘶哑,问了一句。
淡淡的淡淡的,我臆想中的情绪,都有。
暗哑的声音里,有别妻平胡虏的凄怆,有无限的关心歉疚。
是的,他在家的时候,我除了前年犯二回高烧,后来几乎没事。
我命不好,身体还不错,挺耐折腾。
这一次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连连反胃,时常想吐?思念,会吐吗?我突发奇想。
不知道,我就是躲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我就想要这个,吐不吐又有什么要紧?
病不病又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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