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了声音,一个冷厉的声音说:“杨行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愕然回头,一个男人站在我身後,大红衣甲扣著五彩的面具!那是?
心中狂跳!
那是飞天!那是没有变身前的飞天!我认得那面具,我认得那声音,我认得那身形!
这是过去!已经成爲了过去的过去!爲什麽?爲什麽我会看到这些?
飞天的样子极怪,面具扣得歪斜,头发凌乱,衣袍散皱,下摆被撕破的空隙处,腿间竟然……
有血污和白浊!
我张大了口,可是叫不出声音。
明显是被人侵犯过的飞天!被刺伤承受他的怒气的杨公子!
这是怎麽一回事?
这是幻象?还是现实?
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剑法……竟然一剑杀我不死?”杨公子摇摇晃晃撑起身体,竟然一步一步挨近了飞天。
“舍不得杀我麽?”杨公子脸上那个笑容妖豔绽开,在血腥中耀人眼目:“你居然会下不了手?不记得谁让你衆叛亲离?不记得我刚才做了些什麽?”
飞天的双盈剑缓缓提了起来,眼里那沈重的凝滞不化的寒意与杀气,看得我气都吸不进。
“飞天!”
辉月?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这一切。
辉月从背後拦腰抱著飞天,那从来都闲逸安静的脸上,竟然是一片气急败坏:“不能杀他!杀了他没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飞天脸上什麽表情,我看不到。
我只看到那一双眼。
就是铁石般坚硬的东西,在那样悲凉愤怒的眼光下,也要碎裂成片片吧。
“清白?”他的声音冷冷的,低低的:“我还有清白?你看看我,我还有清白?辉月……这样的我,你还有什麽好眷顾?明明你也……并不在意我。”
辉月声音哽咽:“飞天……飞天,听我一句,别杀他!”
飞天的声音象是牙缝里挤出来:“他一心求死,我爲什麽不成全他?”
辉月没有说话,只是抱在飞天腰间的手紧紧扣著不松。
杨行云的血越流越多,把身上那衣袍全浸成了腥红。
“哈哈哈哈……”他笑得癫狂:“飞天殿下!辉月殿下!你们高高在上的气派哪里去了?碾死我这麽个小人物,竟然还要犹豫再三?”
辉月将飞天的身子向後一拉,静静站前了一步:“行云,你父亲做的事,并不能归罪在你身上。但你对飞天做的事,终要付出代价。”
飞天的腿一直在抖。
虽然握剑的手那样稳,可是手一直在抖。
我傻愣愣的看著。
那时的杨行云还是散发,飞天也是。
这是往事?
这是飞天的往事?我在看飞天的往事?
双盈剑上雪亮晶莹,不象是刚刚刺伤过人。
辉月又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清楚。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突然一切的光影声音消失不见,又归于一片黑寂虚空!
我左顾右盼,仓惶失措。
忽然眼前白光闪动,血意四溅!
我张口可是叫不出声来,手脚都象被捆上了,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幕发生。
一个男人被双盈剑刺死,正中心口,穿胸而过,是必死的。
一脸血污已经看不清长相的尸首,被飞天一脚踢掉。
横飞的血肉令我直想作呕。
平舟血淋淋的倒卧在一边,气息奄奄。
我心头一下子被揪紧,想抢上去扶他,可是却一动也不能动。
象是一场故旧的电影在眼前上演,我只是一个无助的看客。
看著这发生过的历史。
渐渐明白过来,这是双盈剑的记忆吧……
记得它尝过的血,记得它令多少人受伤丧生……
这也是飞天的记忆。
受伤被伤杀人伤人的记忆。
眼前晃动的景色又改变了。
飞天浑身浴血,站在飞天殿大殿的一角。我知道这里,我在这里看人排演我编的舞。
“飞天殿下……”站在最前头的,那横刀而立的人,也是老相识。
克伽。
“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斗的好。陛下明辨是非,现在也只是让去解释清楚,何必负隅顽抗?难道殿下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坐实了罪名麽?”
他嘴上说得轻松,但是也不停的粗喘著,身上多处受伤溢血。
飞天两眼圆睁:“我不是兽妖!我不是!你们爲什麽要污陷我!爲什麽要逼我!奔雷哥哥呢?你怎麽可以指挥东战军?奔雷哥呢?你们把他怎麽了?”
面前逼近的人丛忽然从中分开,一人步伐稳健,缓缓走近。
“哥哥……”飞天伸出後去,手腕上极深的一道伤,再深半分恐怕手掌整个都要切了下来,他却好象并不觉得疼:“哥哥……他们要伤我。哥哥……”
奔雷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应飞天那在空中颤抖的手。
“飞天,放下剑,去向天帝解释!”
“哥哥……”飞天睁大了眼,象是一个无助的迷路的孩子:“哥哥,我不是兽……我是人……我不是兽……”
“哥哥,我不是兽……我是人,不是兽……”
“哥哥,抱抱我……”
“好疼……哥哥,好疼……”
胸口象被死死的压著,痛,四分五裂一样的痛。
那些血红都被黑暗吞了去,眼前一晃,又出现了一个极大空旷的殿堂。
还是飞天,一身破败的衣衫,褴褛不堪沾满了发黑的血污。
他身上被长枪刺中,但双盈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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