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副样子让父母看见,竟一点也不感到羞耻。爸妈甩上门,客厅传来妈妈伴随着痛苦尖叫的哭声和爸爸摔东西的碰撞声。瑾培闭闭眼睛,继续吻我。
爸妈已经知道了,他好像放下什么包袱似的,将我放倒,进入我,帜热的身子贴着我移动着。这次很快,他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我抱紧他,第一次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接受他所有的炙热种子。我能为他生个孩子吗?真的可以吗?我坐在床边穿上衣服。瑾培把手伸给我,我握紧,和他一起面对惊骇绝望的父母。
我们最终走上了这一步,就用了不到24小时的时间。
走出去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声音,爸妈像两具雕像一样坐在沙发上,妈妈脸上仍有泪痕,爸爸眼中含着泪水。我咬咬下唇,看向瑾培,他半垂着眼,眼中竟也是晶莹的泪。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我极少看见他哭,在我的印象中,他甚至是不会哭的。他眨眨眼,一滴泪落了下来,在他脸上留下一条shsh的痕迹。
然而,我却没有哭。
当最害怕的事情发生的时候,物极必反,居然不那么害怕了。有时候,害怕也是一种等待,一种期待。
“造孽!造孽!”爸爸的拳头打在茶几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妈妈好像被惊醒似的,看了我们一眼,又号啕大哭起来,简直已经到了崩溃发狂的边缘。
瑾培握着我的手,我感觉他的手在发抖,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最后,他抬手将它们抹去,“爸妈,我爱小薇。”
“我也爱小培。”我紧接着说道。
妈妈像疯了一样哭倒在沙发上,爸爸赤红着眼,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双肩抖动着,怒瞪着瑾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他掐死一样。
我最想保护的家庭幸福,还是断送在自己手里。
瑾培微昂着脸,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一贯的淡漠,“爸妈,小时候你们工作忙,上班了就把我们反锁在家,家里经常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我的童年没有朋友,只有瘦弱的姐姐。姐姐小时候长得真漂亮,班上没有任何女孩子能和她相比,我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总有不一样的感觉。我曾经质疑过自己的感觉,也感到深深的罪恶,可是我的行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懂事之后,一想到姐姐以后要被别的男人娶回家,再也不能和她一起生活,我就痛苦万分。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她留在我身边。我没有错,爱情,并不因为爱的双方是什么关系就是错误的,两个相同性别的人都可以产生爱情,更别说是我。”
爸爸根本听不进瑾培的话,只用痛恨的目光瞪着他,瞪着我,对我,他又多了一丝挫败和失望。“孽子!早知道我要养出这么个变态儿子,你一出生我就该把你掐死!你一个人造孽,为什么把小薇也拉进去……小薇,你为什么也和他一起干出这种事情,还要瞒着我们这么久!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们这两个孽种!”
瑾培安安静静听完,拉着我回房,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我靠着墙,眼泪终于流下来,我们走了以后,这个家就再不属于我们,永远,永远都回不来了……
“小培——小薇——”妈妈跌跌撞撞进来,整个脸都是泪痕,一进门就噗通一声给我们跪下了,双手按在地板上,哭喊着:“求求你们好好的……妈妈给你们跪下了——求你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姐弟之间说什么爱情,你们中邪了吧……别人会怎么看你们,怎么看爸爸妈妈,你让爸妈以后怎么见人……呜呜……”
向来只有子女跪父母,儿女怎敢接受父母的跪拜!我和瑾培原地也跪下了,看着妈妈跪在前方哀求着我们不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我的心疼得就像要裂开,连呼吸都是疼痛的。早知道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可是它到来的时候可怕得已经颠覆了伦理。
妈妈看见了行李箱,更加激动,“求求你们别走,爸妈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妈给你们磕头还不成吗,妈给你们磕头……”说着,便真的连磕几个响头。
“妈你别这样……”我扑过去,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
妈妈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小薇你从小最乖了,答应妈妈不要再和弟弟乱来下去了好不好……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再和小培乱来……”
我回头看跪在身后的瑾培,他垂着头,双拳紧握,也许是感应到我的目光,抬头和我对视,表面沉静的双眸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悲伤。他跪着爬过来,拉开我,站起来,拎着根本没整理多少的行李,再将我拉起来,绕过几乎要趴在地上的妈妈,走了出去。
“孽子!”经过客厅的时候,爸爸给了他两个耳光,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红印。我拦着爸爸,阻止他再抬起的手,却也被他扇了一个耳光。“两个孽种!你妈都那样求你们了,你们还是执迷不悟!”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瑾培紧搂着我的肩膀,伸手摸我肿起的半边脸。“爸……”我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分开了……”
“滚!”爸爸大吼起来,抄起电视柜上他从景德镇带回来的名贵花瓶就朝我们砸过来,瑾培把我护在怀里,我感到他背上被重重一击,花瓶落地发出绝望的破碎声。“老子就当没生过你们两个孽子!别说你们是我的孩子,老子丢不起那个人!滚出去!滚出去就别再给我回来,死也死在外面!”
瑾培最后看了爸爸一眼,牵着我走出家门。
十四
夜色朦胧,我们俩提着轻轻的行李,走在无人的街道。天气闷热,但我的手冰冰凉。一路上,瑾培没有说话,他的两颊微微肿着,依稀可见五指印。我没的照镜子,相信自己也是一样。我们走到取款机前,瑾培将卡插了进去,我看见上面的余额尾数居然是五个零。我微讶地看看瑾培,他无奈而又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傻丫头,我早料到会有今天。”说罢,他轻轻搂住我的腰,歪着头看我,“今后,只有我们两个了哦。”
我抬脸和他对视,一张可以承担起一切的面庞映入眼帘,那张脸已不再如当年的青涩稚嫩,甚至已有了男人的沧桑,与他相比,一味享受他照顾的我显得那么幼稚。我隐约记得他在动情时的呢喃,他要永远宠着我,永远疼惜我。
“永远”在大部分人眼里是个山盟海誓,而从他口中说出却让我放心不已。我跟他在一起几年,从来没有听过关于他的风言风语。他处事很有分寸,尤其是对女性,不管比他大还是比他小,是他上司还是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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