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鸡巴扯淡。”大胖在房间里喊,“你看到啥了你扯?!”
“把毕业照摆床头,都不见落灰的。胖子,你行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大胖说,“那是昨天在家里找针管扒拉出来的。”
我吸了口烟笑,把照片放回原位。
房间里尽是小狗可怜兮兮地惨叫声和大胖时不时地哄声。
结束时,大胖跑到阳台这边洗手。
“……七年了啊,黑岩,你说你吧,咋还在学校里呢。”大胖边洗手边感慨。
“不知道出来做什么呗。”我说。
“你出来还愁没事做?你说一声我能不给你找一个?”
我笑:“混到混不下去再说吧。”
大胖也没再继续这话题。
等刘夏电话一来,我们俩马不停蹄地赶回市里。
下了车,不用大胖说我也晓得我像个霜打的茄子,就连刘夏开门也不能让我立马活蹦乱跳。满脑门嗡嗡地冲下车。
大胖叉着腰说:“这毛逼孩子。”
我蹲在路边对他竖中指。
刘夏说:“萧史和他老婆已经到了,二楼牡丹厅。”
我挥手示意大胖先上去。
大胖也不客气一头冲了进去,倒是刘夏走过来。
“怎么样。”
“快好了,你让我喘会。”
转头见刘夏还在,我说,“你也上去呗,我在门口等。”
刘夏点点头,走了。
我扭过头,继续蹲在路边。
每次见到刘夏我都得给自己点时间缓冲一下,生怕一激动情绪表现明显了把他给吓着,事后又嫌我烦。
缓着当儿就想到刘夏以前。
我和刘夏是初中同学。初中那会儿刘夏就跟没抽条的苗似的,又细又矮,脸没长开,变声也是在初三,加上他性子冷,坐在位子上就跟个女孩似的——除了人黑了点。
等我上大学的时候,刘夏当完兵回来了。
那变化可大了,差点没把我眼闪瞎。
之后和他混了段时间,发现刘夏简直就像是换个人,作风行事一板一眼的,人也成熟了。并且全身上下都是实打实的肌肉,一拳就能把我打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比如说那天早上。
我承认是我的错,不该手贱下药把人弄床上去。
可谁叫当时正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年纪。
自作孽,不成活。
和涛子勾肩搭背进了包厢,见到多年没见的同学,又是一长串的寒暄和挤兑。
人齐了,刘夏让服务生起菜。
四瓶古井贡,开场就走了一圈。余下就是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的论交情了。
我正对着刘夏,他和萍萍的那个小丫头聊得欢快无比,我呷口酒。
随后去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刘夏离席接电话的空当,于是干脆端着酒杯坐他位子上。
“来。几年没见,你咋还是个男人样啊,没变多少啊。”我和萍萍碰杯。
萍萍爽快地喝了一半:“好久不见。我一直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缺男人不?”
“缺。”萍萍笑的极其猥琐,“要又粗又硬又雄壮的汉子。”
“哈哈。”我笑,顺手抄起刘夏的筷子夹了点花生米吃。
萍萍碰了碰我的酒杯:“最近在搞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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