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称我为‘殿下’,我已不是皇子,真要说这‘殿下’二字,或许由我来更合适。”
喻南笑了笑,似问非问道:“此话怎讲。”
“皇甫王朝有一桩秘闻,知者甚少,我却略有耳闻。”
“不妨说来一听。”
“皇甫有一位皇子,乃神武帝与喻姓将门之后,自幼天资过人。神武帝赐其‘弋南’为名,寓意‘弋获南国’,一时满朝轰动,人人眼红,时年十岁又一的太子更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很可惜,这位皇子四岁时,将门喻家一朝没落,其母日渐失宠,而他则被秘密送出甫京,不知去向。神武帝对外宣称,这位皇子罹患重病,须得送往山中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搅。值此喻家没落之际,这说辞自然无人会信,更多人觉得,这位皇子已被秘密处死了。一眨眼十七年过去,几乎人人都已忘了当年那个风光无限却又生来不幸的孩子,恐怕除了神武帝之外没有人晓得,其实这位皇子还活着,并且他很快就要回到甫京,拿回那个本该属于他的位子。您说对吗,喻公子?”微生玦含笑看他,“哦不,或许我该改口了,九殿下。”
喻南一直很平静地听着,似乎他所言是与自己毫无瓜葛之事,默然半晌后笑了笑,“倒的确有十七年未曾被人这样叫过了,听着怪不习惯的。”
“那么这十七年来,别人都叫您什么?或许是……太子殿下?”微生玦仍是笑,“谁都不曾料想,皇甫的皇子到了微生当太子,这个太子一当就是十七年,他用十七年的时间扳倒一个王朝,直到最后一刻之前,无人察觉。”
“也并非没有,最早发现的人是凭阑,在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是,若不是她提醒我小心太子,或许我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你不必激我,她如何帮你我都知道,从前我没有阻拦,今后也不会。”
“您的钟情,可真是宽容。”
喻南含笑听着,并没有否认,“那么你呢,可愿放手让她离开?”
“这个问题我自会给她答案,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微生玦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咚咚咚”三声过后门被打开,正是江凭阑。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假寐的继续假寐,喝茶的继续喝茶,竟是出了奇的默契。江凭阑蹑手蹑脚进来,朝床榻那边望一眼,将从隔壁房里拿来的喻南的衣袍搁下,跟微生玦作了个口型:“跟我出来。”
微生玦点头,落足无声离开,跟着她到了楼下厢房。
江凭阑阖上房门,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喝就被微生玦抬手止住,“这水凉了,让人煮壶热的来。”
“不用不用,我这体格已被阿瓷练得不怕寒了。”她摆摆手将水一饮而尽,“他怎么样了?”
“凭阑,”微生玦似乎很有些委屈,“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我手里的杯盏怎么碎了的。”
江凭阑愣了愣,他刚才手里拿着的杯盏碎了吗?她方才只远远瞄了瞄喻南脸色,当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那一愣看在微生玦眼里就已经是答案,于是不等她开口问他便自顾自答上:“没什么事,心绪不宁,一时不小心罢了。”
她点点头,心里头却思忖着,这俩人是不是打架了?要不是当时情况尴尬,实在不该将他们放到一起去的,她一想到微生玦居然给喻南擦了身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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