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你垂眼看了看按在自己肩头的食指,抬手将它覆于掌中,以一本正经口吻道暧昧不清之言:“做良宵好景应做之事,尽金屋藏娇应尽之兴,便与阁下,如何?”
这话男人同女人讲本没有什么,男人同男人讲却不免惹得人起了鸡皮疙瘩。众人齐齐一抖,都被这暧昧话语滋得牙酸。
“如何?”江凭阑将手指从他掌心里抽出,坦然反问又坦然自答,“实是不如何,在下手中折扇已替在下选了今夜尽欢之人,阁下来晚了一步。”
众人眼睛一翻,这话似乎说错了重点吧?敢情他早来一步你便从了?
“来晚一步又如何?”喻南一步上前,将手轻轻按在了她肩头,看似不过随手一搭,有眼力见的却都发现了,他手下正是对方的琵琶骨,只要稍一用力,那人的武功便废了。
江凭阑看也不看那只手,含笑望他眼,“一步迟,步步迟。”
“总好过一步错,步步错。”
“迟了便是错,错了未必迟。”
“迟也无妨,错也无妨,你逃不了。”
“我若不要这琵琶骨,何以逃不了?”她不看他的手,坦然一笑,退后两步。
他的手因她这一退落在了空处,眼里却没有丝毫意外,“你逃了,不是你赢了,而是我……”他收掌含笑,“舍不得。”
她一怔,辨不出这话里几分是戏几分是真,回过神来后却先笑,是喻南再熟悉不过的那种三分虚情七分假意,“真遗憾,我舍得。”
与此同时,她的手,稳稳钳住了他的琵琶骨。
……
“主子,都部署……”柳瓷推开微生玦房门,脚忽然在半空中一滞。
她进门一刹,微生玦正倚在窗栏边出神,不意她不请自来闯入,垂眼看了看手中茶盏,随即将里头茶水往窗子外一扬。
眼尖的柳瓷早便看见茶水里那明显不对劲的殷红色,却也没有戳穿,“……完毕了。”
她沉默,因为知道他不想说。
他不想说他这段时日以来积郁成疾,愣是将一副好身子弄得破败,时时都能咳出血来。他不想说他在江凭阑面前所有的笑意、平静、云淡风轻,都是为了让她能走得决然、果断、毫不犹豫。
皇甫虽险,却比待在他这个亡国的皇子身边要安全。
微生玦搁下茶盏,比了个“四”的手势,在柳瓷愣住前解释道:“今夜共有四批人。”
“四批?”她微微有些讶异,“我们的探子只查到两批人的踪迹,一批是皇甫那位太子派来的,眼下已在酒楼正厅,另一批是素来与太子不合的六皇子派来的,约莫离这里还有一炷香的脚程。除此之外,还有谁?”
“我一日不死,皇甫那位神武帝便一日难安,他难安,但他不会说,他偏要让他那几个儿子去猜。”他笑得狡黠,“太子已过而立之年,虽最为年长,行事却鲁莽,一旦猜着他爹心思,必然第一个派出杀手来。六皇子比太子小上七岁,但精明能干,且众所周知是太子的死敌,太子这边一有动作,他便免不了要跟着来。太子和六皇子争功,还有一个人,一定也少不了得插一脚,那就是看似最与世无争的四皇子。这三人中,当属老四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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