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且庸俗不堪,光见朕取什么年号,就不晓得看看朕的国号吗?朕如今,真的很缺‘钱’造宫殿啊!”
侍应在旁的女子望着王袍冕冠凭栏而立的那人,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是啊,世人的眼皆盯住了这个年号,可她却知晓,什么“帝业”,什么“大乾”,不过是他信手拈来作了个样子罢了,他真正想说的是……南回。
都城原本不叫“南回”,是他力排众议坚持改的名字。
南回,南回。
凭阑,这里有一个人拿一座城在等你,你何时才会南回呢?
千里外,拿着奏报的人手轻轻一颤,指尖缓缓拂过那两个字,一点一点,一笔一划。
又是一年深冬,甫京的雪绵绵密密下个不停,连带奏报也是冷的,可她却分明感觉到指腹滚烫,像要将心都灼烧。
成大事者绝情弃爱,可是微生,为何你却偏偏不是?
☆、最终不相认
宁王府书房,专门给王妃辟出的小间里传来低低的谈话声。用以取暖的手炉静静搁在一边,江凭阑披着薄薄的轻裘,微垂着眼,似乎在愣神,直到阿六和十七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同时喊了一声“小姐”,她才忽然抬起头来。
“哦,走神了,你俩再说一遍。”
“小姐,您近日里不大对劲。”实诚的十七犹豫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是不大对劲,她也晓得自己不大对劲。
自七月里从岭北回到甫京,她总觉得身边怪怪的。先是王府的守备出现了变动,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值戍的亲卫,到了夜里,每三刻钟便调换一班,似乎在警惕着什么,可问起皇甫弋南,他又没给出特别合理的解释。防患未然这种鬼话,她是不会信的。
再者,吕仲永也很奇怪。虽是每隔三日照例来王府问诊,话却变少了许多,反倒有时是自己主动跟他打招呼。每次她想问点什么,那书呆子就以诸如“何老还在等我”或者“天冷先告辞了”的理由慌忙遁走。
皇甫弋南就更奇怪了,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往她房里送兵书,教她这个教她那个,还跟她分析了大昭国内存在的政治诟病以及地理缺陷。天冷的时候,他分明说不了太多话,左咳一声右咳一声也不肯去休息。起初她以为是西南那边的情况让他感觉到了紧迫,可仔细一想,他分明巴不得微生玦在南国搞点乱子来掣肘神武帝吧。
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对此,皇甫弋南的说辞是:“岭北动乱结束,你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待西南乱子一了,封赏很快会来,不提前做些功课怕是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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