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冽的手劲大,这次又是带着火气,没擦几下,身上便泛了红。白泽芝倒是没觉着疼,本来身上就酸疼着,这般用力正好觉得酸疼没那么厉害了,慢慢地开始觉得舒坦,又恍恍惚惚地睡过去了。其冽收手之后,看着全身通红坦陈在自己面前已睡去的白泽芝,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他将棉帕一甩,将白泽芝紧紧裹在被子里,抱在手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迎接其冽的自然又是那无情的一脚。
住在不远的其澜,看着其冽一大早又是顶着未梳洗的乱糟糟形象奔出礼贤宫,不由地摇摇头一笑。
接下来几天,其澜天天去拖着白泽芝出门玩耍。白泽芝也是发现其澜对京都很是熟悉。哪个走街串巷叫卖的豆花好吃,哪个巷子深处的一家不起眼的羊肉汤正宗,某道菜是哪个饭馆里做出来最赞,甚至城外哪个庄子上有热泉最是舒坦等等,他都知道,一一带着他去尝试。
这天,泡完腾腾的热泉,吃了一锅辣辣的烫菜,两人骑着马悠悠地回去。到礼贤宫,两人发现一道沉沉的黑影站在门口。
“告诉你,”其澜微微凑近白泽芝,道,“其冽吃软不吃硬。”
白泽芝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并没有理睬站在门口的其冽。
其澜也是耸耸肩,转身便走了。
其冽看着白泽芝进屋,慢了一步,也最终跟了上去。
“以后不许和他出去了。”其冽在他身后道。
白泽芝刚踏上阔廊,他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其冽。
其冽收住脚,站在廊下。
“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到底要拿我如何?”白泽芝比其冽稍矮,站在廊上,也只和站在廊下的其冽平视而已。白泽芝一直都没有俘虏的觉悟。
“我……”其冽幽蓝的眼睛微微收敛。
“你以为将我关在这里,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将我置在礼贤宫,让樊厦官员如何看我?里通敌国的乱臣贼子吗?”白泽芝垂下眉眼,眼睛里黯然失神,“我竟是给白家一门忠烈抹黑了!”白泽芝想起父亲说的,活着,才有希望。死,无法面对父亲;可活着,也无法面对父亲。
“那便住承恩宫吧。”其冽道。他想着反正都捅破窗纸了,自己便是喜欢,也是要喜欢得光明正大。之前还抱着不忍使他屈于后宫的想法,现在看来,若是住了礼贤宫还要受委屈受人指点,那还不如住后宫。
“你至我于何地!”白泽芝气得直发抖。
“如何要想这么复杂?”其冽皱眉,“想要你,便要努力去得到你。破你的国,灭你的家,你我现在便不再是敌手。你若愿与我携手,便是分你一半江山都是使得的。你若不愿与我一起治理,那便安安心心在后宫,我许你一世无忧,万没有人可以越过你。”
白泽芝微微仰头,眼里满是酸涩。他情愿两人还是敌人,他为樊厦将军,他为莫桑帝皇,只会兵戎相见,不会痴缠纠葛。若有念想,也只会在夜半无人时思及,不会引起国破家亡。
“若在礼贤宫,我便是乱臣。若在后宫,我便是佞宠。你待我如何选?”白泽芝眼里满是寥落,这便是个死局。骄傲如他,这将永不可调和。
其冽皱眉。
“再则,你我现在虽不是敌手,但却是死敌,不死不休!”白泽芝说到后面,便是一字一顿。
“我赢了,你便是我的!”其冽理所应当觉得,白泽芝是他赢得的,便应该听他的。白泽芝偶尔发发脾气,其冽觉得自己没计较,算是宽容大度。
白泽芝一下弹腿冲拳,打向其冽。其冽没想到他会突然上前,愣怔下身体微微往后让了让,缓冲了拳力,双手止住欲上前的暗卫,又立马顺势上前要制住白泽芝。白泽芝半跃而起,扫腿向其冽。其冽抱着他的伤还嫩,回力也是减去了几分。
“你伤刚好……”其冽的半句话被白泽芝的一记顶肘,冲去一半。这小性子!其冽心里叹口气,便使全力要去制住他。再这么打下去,万一旧伤变新伤,又得落下病根。
几下来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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