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我沉不住气后,两手一撇,交抱于胸前,不客气地问:
“喂,你干么?”
他的嘴东努西动好几回,也学我念念有词地唱了起来。
“生年不满百,长怀千岁忧。月下老人,您就别为我偷笑了,毕竟找捡到人家最珍贵的东西,幸运一回也该满意了,但我曾听人说,与其沾沾自喜于一次的幸运,不加追求永生的幸福,现在拜你赶快把当初那个可爱的女人送回我怀里,如此一来皆大欢喜,我现时现下放你一马,日后也不再去烦你!”
我捂着耳朵,孩子气地扬着下巴,“我先祷告的,还有你最后那几句话太狂妄了,我要是月下老人根本不鸟你。”
他耸肩给我一个是又怎么样的表情。“你该听过爱能化解仇恨这句话吧?”
我扮了一个鬼脸,依样画葫芦地使了一个sowhat的眼色回去。
他则嘻皮笑脸地说:“所以我的念力就会比你强。”
“什么歪论!你对中东以、巴领袖说教去。”
“说也没用,月下老人地域观太重,只管中原事。”
“那你对两岸领导人说去。”
“还是一样没用,因为月下老人只管姻缘,不搭理政治圈里的打打杀杀。”
这样跟他闲嗑牙实在是太浪费我的生命了。我没好气地板着脸,咬牙切齿地问:
“你到底要鬼扯到什么时候才高兴?”
“扯到我不高兴为止。而很奇怪的,我有预感,只能要好一阵子才会有一丁点不高兴。”
这样同他磨耗其是烦人的一件事,但若说我希望嬉皮笑脸的他掉头走人,又非真心本意。尤其他刚才用那几句“我爱你”灌我米汤,我听了虽没心花怒放,但是掩不住窃喜在心头,只不过对他的怨气未消,不想就此便宜他。
我正眼将他重新打量一圈后,这才注意到他衣着松垮,西装的袖子裂了,扣子则是东缺一粒,西掉一枚,他看起来好像在泥地上打滚过似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了解把吴念宗狠槌一顿的人是骆伟。
这个发现让我心动意摇,我斜睨他的拳头,问:“你干么把我哥揍成那样?小心又被人抓到把柄。”
仿佛找人练拳是家常便饭之事,骆伟竟状若平常地说:“这是我能见你的条件之一。”
我不解地问:“条件?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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