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对娘亲们之间的口舌之争毫不关心,前者低头吃得认真,看不清眼底的表情,后者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舞女曼妙的身姿,那眼神仿佛正在将对方的衣服一件一件剥掉。
所以说,家大业大有什么好呢?春谨然在心底叹口气。运气好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但大部分,都只会像青门这样,争名分,争恩宠,争地位,争家产,而本就不甚浓厚的亲情便在这明争暗斗中,消失殆尽。
一顿饭吃得跌宕起伏,好在青门的厨子非常不错,菜肴色香味俱全,所以虽然耳边吵些,但春谨然的五脏庙,着实得到了温暖安慰。
回到流云阁时天色已暗,不过二楼的烛火却分外通明,春谨然一直不太踏实的心总算落了地,嘴角上扬,放弃正门,足下一点,直接从二楼窗户跃入。
正大快朵颐的丁若水被突然飞进来的人吓个半死,一大口鸡腿没怎么嚼呢就囫囵吞入,险些噎死,连灌好几杯茶水才顺下去,末了没好气道:“你有病啊,有门不走走窗户!”
显然,丁神医是真急了。
不过春谨然不怕,兔子急了咬人,可丁若水急了,还是个软包子,故而好不厚道地哈哈大笑,笑够了,才问正题:“青宇到底生的什么病?”
丁若水也是个好骗的,被这么一带,就忘了致命鸡腿,主动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不是生病,是中毒。”
“中毒?!”
“你小点声!”
“……你好像比我声音还大。”
如此这般,两位少侠将脑袋靠得更近了,开始嘀嘀咕咕。
春谨然:“你能确定吗?”
丁若水:“绝对能够确定。”
春谨然:“那是什么毒?”
丁若水:“不知道。”
春谨然:“你刚不是还说绝对能确定吗!”
丁若水:“我是说,我绝对能确定是中毒,但究竟什么毒,还要待他喝下我开的汤药之后再看。”
春谨然:“你开的不是解药?”
丁若水:“半解半试探。”
春谨然:“不懂。”
丁若水:“能缓解他现在的症状,保住一口气,但不能去根,然后我又少少地加了几味特殊药材,不管他之后嗜睡呕血还是内耳流脓,我都可以通过症状来判断毒物的方向。”
春谨然:“你是说他之后可能嗜睡呕血内耳流脓?”
丁若水:“不会三管齐发,只会出现一种症状。”
春谨然:“他都已经病入膏肓了……”
丁若水:“恶疾只能烈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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