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急了,用力一推。他病后无力,一下便被我推倒在床。“什么好不好的?装孔圣人,假正装,少来!”
花三郎很习惯我这样一阵风一阵雨的,他静静地横卧在床中间,手垫在耳后,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嘴角边,噙满了甜甜的笑意。
我让门外纳着鞋底的魏嬷嬷去找二少奶奶要冰块,自已从隔壁花二郎放满武器的休憩室偷来一瓶酒,酒里边,还浮着一棵硕大的参。好似一个长有千手千脚的小娃娃,惬意地在大江大河里畅游……
“来,脱衣服!”将酒倒在茶盅里,我放置床边的小桌上,说。
花三郎有些扭捏,手抚着衣襟的盘扣上,抬起令人沉醉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唇形弯成“O”型,只是没把心内的疑惑问出来。
我一把劈开他的手,抢白道:“什么没见过啊?你又不是大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做什么啊?”花三郎不敢去捂衣扣了,怯怯地问。
“替你治退烧啊。”我一边替他挽袖挽腿,一边将干净的手帕浸进酒里。
花三郎不动了,任我摆布。只是很贪婪地盯着我看,好像我的脸上盛开了一朵看不厌的鲜花。
我擦完了他的两只手臂,又擦他的腿。花三郎很怕痒,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可什么以?”
魏嬷嬷匆匆地进来,看到躺在床上裸着大腿的花三郎,很有些吃惊,又有些羞窘。两眼看在别处,手伸过来:“姑娘,冰块拿来了。”
看到魏嬷嬷这付情形,我笑道:“嬷嬷可是过来人,这也不敢看?”
魏嬷嬷被我说的脸通红,嘿嘿地笑着,转身便想出去。
我用一块湿巾帕包住旱冰,轻轻地放在花三郎的额头上。
魏嬷嬷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方才老奴去二少奶奶那儿要冰块。二少奶奶问,问-”
“问什么?”看魏嬷嬷为难的,半天也没把“问”后面的话说出来。
魏嬷嬷飞速地看了一眼微阖着眼的花三郎,压低声音道:“她问……她问二少爷昨晚是不是宿在姑娘这儿,还问-”
我一时还没明白嬷嬷的意思,花三郎却一跃而起,急得脸更是红中带紫,大声嚷道:“胡说什么呢二嫂?她把丫头当成什么了?再这么胡说八道的,小心我不认她嫂子!”
我拿起落在被褥上的冰块,按住花三郎道:“你给我老实点!二少奶奶说什么用得着你这么焦急?”
魏嬷嬷期期艾艾想解释:“二少奶奶的意思,是……是-”
花三郎忙阻止:“好了好了,嬷嬷你别说了。”
什么跟什么啊?偶看不懂他们之间的戏。
我发现白酒退烧在古代真是一种既方便又快捷的办法,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花三郎的脸色渐渐地恢复先前的白腻了,呼出的热气也不再烫人。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那个什么得胜亭了。”我再一次试了试他的体温,放心地说。
“就再让我呆会儿呗,你就忍心让花生糖拖着个病身子长途驰骋?……。父王要明天早上才到得胜亭呢。”花三郎也学会耍赖了,真是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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