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云也不跟直男□□犯一样抢她眼镜了,而是将脑袋侧枕在手臂上,从下面望着她的脸,从眼镜缝隙里看着她的眼睛,气定神闲道:“是个美人儿啊,干嘛躲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相当陈恳,心里也真是这么觉得的,半分刻意调戏都没有。
然后何珮就咬牙切齿:“禽兽!打铃了!”
程璧云耸耸肩,也不纠结了。她对事一向放的快忘得更快。
那段时间程璧云晚上想和她一起走回寝室,又觉得和她寝室的人不熟也懒得搭理,后来还是没提,就只是每天在道路昏暗的白灯光下和同行的人看着她们一路走着笑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那块黑暗的土地像是被犁耙翻松了。
有什么感觉要冒出来。
嫉妒。
何珮很少对她笑,连程璧云捉弄她她也不笑,只是低着头红着脸躲她和她互相打闹,喊她“禽兽”,有时候尖叫。
却基本不笑。
这也让程璧云一度以为何珮是个阴郁的人,但是实情是似乎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觉得何珮开朗健谈、特别积极健康向上,简直活脱脱的三好学生。
好假。
她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抑或是何珮自己的问题。
这点负面的情绪好像就是个苗头,愈演愈烈,何珮也不知怎么回事对她冷淡许多,不论程璧云晚自习怎么闹她缠她要她陪自己说话,她都一概回绝,只说自己要写作业,课间却和她同寝室的朋友笑逐颜开一派轻松。
程璧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又爱记仇,见她这样也刻意冷落她,结果人家丝毫不受影响,倒是她自己先绷不住一箩筐的话要往外倒,热脸贴冷屁股。
她又觉得憋屈。本身就是个话多爱闹的人,结果同桌还不搭理她,和前后桌闹又不方便,这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玩手机了。可她玩手机也不安分,看到精彩的好笑的好玩的还想跟人说一下,一碰上去就是个冷钉子。
一来二去刻意冷落又自己去贴,时间长了程璧云的耐心就要被磨完了,觉得何珮真是个讨厌的人,“我真讨厌你”这种话也当玩笑说了好多遍,希望能得到些缓和的回应,结果何珮每次不是“哦”就是“那你就讨厌吧”,于是越发厌恶。
这时高一还有两个月就结束了,面临分班各个都愁云惨雾,一次大调座位她们这一对神奇的一直没被调开的忽然就隔了半个教室,程璧云心里空落落的,更多的却是解脱。
她不喜欢压抑的气氛,和何珮在一起就难有喘得过气的时候。倒是搬桌子的时候还笑嘻嘻地调戏她见不到了会想她的,真舍不得,何珮乱糟糟的刘海还是搭在眼镜架上面,看不清表情,只看到嘴角是平的,说了句什么话程璧云记不清了,只知道是句无关紧要的场面话,客套得可以忽略不计。
她也果真是个忘性大又爱疯的人,换了位置立马又和周围打成一片,疯得不亦乐乎,晚自习最闹的就他们这,除了她这个中不溜还全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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