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的被气跑了?画卷中的男子抬起手挠了挠下巴,思考片刻后,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挑眉:“啊,对了……”
“方才说的片皮鸭他到底答应了没来着?”烛九阴玩着手指,“本君可是认真的。”
……
张子尧来到屋外,这才发现方才来传话的下人并未走远而是站在院中等候,见张子尧出来他露出个欣喜的表情,连忙为张子尧领路。
经过九转回廊、大小庭院无数,张子尧感慨着这七皇子不愧是当今圣上爱子,这寸土寸金的皇城之内,他一个人便住这么大的宅子,也不知道这么多书房、卧房、习武房,他用不用得来?
张子尧正走神中,经过一个门廊时,忽听见远处似有似无地传来一阵女子歌唱的妙曼之音。夜色之中,夜来花开得正好,浓郁的花香充满了庭院,那歌声仿佛完美地融入了花香之中,满满都是沉甸甸的悲伤。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
张子尧忘记了前厅还有位身份尊贵的人在等着自己,他情不自禁地驻足,往那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隐约辨认出这歌声白日里似也在莲花池中有所耳闻,片刻之后,理所当然地问那带路的下人:“隔壁庭院里唱歌的,可是雪舞或芳菲姑娘?”
那下人微微伏身,恭敬道:“先生怕是外地来的,对咱们皇城的歌姬并不熟悉,事实上这歌声并不属于雪舞或芳菲,雪舞姑娘嗓音灵动清脆,如枝头黄鹂;芳菲姑娘着重婉转感性,声如泪泣,如月下夜莺……眼下唱着《蜉蝣》的歌姬虽声音婉转,却稍显磁性,并非时下乐者追捧的唱腔。”
张子尧愣了愣,像是没想到王府随便一个带路的下人艺术造诣也比自己高,一边暗自庆幸好在没带烛九阴来不免又要被笑话一番,一边尴尬地摸摸鼻尖:“外行人听个热闹,我倒是觉得这声音好听得很。”
“先生说的是。”那下人笑了笑,“王爷请来给圣上贺寿的戏曲班子,那自然是最好的,哪怕不是雪舞芳菲随便一个角儿,开了嗓子放普通的班子里也是门面担当。”
张子尧平日里也不乐意听这些咿咿呀呀的,总觉得矫情得很,又听了两句琢磨着不好浪费时间,便再请那小哥继续带路。
来到前厅耽误了一会儿,发现瑞王已就坐等候,也未先动筷,只是自顾自拎了壶温酒独饮,听见脚步声眉眼稍抬,扫了张子尧一眼:“这么迟,本王还以为是有人不愿意同我这登徒子共进晚膳。”
张子尧哭笑不得:“王爷莫要取笑草民了,今日早些时候那些都是误会,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同草民计较才好。”
不知道为什么,楼痕挺喜欢看眼前这少年急了时露出无可奈何表情的模样,眼下却压下了继续戏弄的冲动,着人带领张子尧入席,又连同布菜下人一块儿挥退了旁人,待桌边只剩下他和张子尧,楼痕这才放下了酒杯,稍稍侧过头看着他:“怎来得这么迟?”
张子尧下意识转过头与他对视,这样极近的距离让他清楚地看见瑞王那稍稍上挑的眼,微微一愣,下意识想:呀,这文武双全的王爷居然还是个桃花眼。
权力、财富、外貌、学识、武艺,但凡天下男子心中向往的东西似乎都集中在了这么一个人的身上,且样样都是顶尖,就像是老天爷造人时独份儿偏爱了几分似的,着实令人嫉妒。
张子尧走了一会儿神,片刻后意识到面前的人在向他问话,赶紧定了定神道:“今日入了厢房便忙于桌案前琢磨怎么为王爷修复那幅《翠惊湖光》,满手墨渍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接到邀请后便赶紧洗漱换了身衣服这才……”
“还挺隆重,”楼痕笑了,“那是本王的荣幸。”
啊?啥?张子尧满头雾水,只能跟着傻笑。
“换个衣裳用那么久,想必是还害怕衣裳上的褶皱冲撞了本王的眼,顺便熨烫了下?”
“……”
张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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