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烨卿怵在老板桌前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咱江总的动作,每当江若尘签完一份文件她便适时将另一份文件递到人手边,那狗腿样儿若是当年的李大总管还在世恐怕也只得甘拜下风,可杯具的是江若尘一直当她是透明的空气,自进门起大半个钟头,她连眼角都未抬一下。渐渐的易烨卿这根柱子有些站不住了,东摇西晃像棵风中舞动的麦穗。
“姑娘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江若尘虽没抬眼,但这便宜闺女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里,见她东倒西歪实在不像个小姐样儿,寻思着是该给这不像样的大小姐找个礼仪老师上两节课。
“我倒是想站军姿,可也得我的脚乐意啊!”乖乖女实不是易烨卿的戏路,冷不防地小姐脾气又上来,“江总要没事,我先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做呢!”
“你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你脚怎么了?”看着易烨卿一瘸一拐地往门边挪,江若尘不免好奇也跟着从大班椅上站起身,走到易大小姐身边见她歪着脖子鼻孔朝天的模样就知小丫头八成又拧巴上了,索性自己蹲□子去撩她的裤脚一探究竟,可指尖刚触到裤腿她便像受了惊的小兔退开身去。
易烨卿一瞧后妈大人竟在自个儿面前屈膝,这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看见了那还得了,前两天“下跪门”的热潮才刚刚淡去,今儿又来这么一出,让老总给自己“下跪”,她还想不想在这儿混,当即说了实话,“我脚上长了个泡,有点疼,不严重……”
“把鞋脱了,让我看看!”岂知江若尘一听不但没有起身,还非要看她的臭脚丫子不可了,易烨卿自然也不是轻易就“从”了的人,见此连连摇头,“别,别,万一被人看见不太好……”
“我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是不是不想干了?!”被这如雷一吼,易烨卿也顾不得脚疼条件反射似地蹬了脚上的鞋露出她那只雪白稍有瑕疵的玉足,点点鲜红的血迹沾在轻薄的丝袜上叫人不忍再看第二眼,“你傻啊,伤成这样刚才为什么不坐下?”
“你没让我坐,我敢坐吗?”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跟我进里屋!”江若尘说着话毫不客气地便拉着她往一旁的玻璃移门处走。
“干嘛呀?我的鞋……”两人前后脚进了屋,易烨卿原以为只是一般的衣帽间,却不想别有洞天,房间虽不算大,没有传说中的水床,但也称得上雅致。红木高脚镂空大床典型的老易风格,就连床头挂着的还是她的拙作,那是她出国前给他爸画得画像,信手涂鸦没想到她爸一直留着。
“你爸最宝贝的两样东西,一样就是这副画,还有一样就是那床头柜上的打火机”,见易烨卿呆呆地瞅着墙上那幅画没了先前的挣扎,江若尘适时地将其推至床边坐下,自己转身到墙角的矮柜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老易宝贝的两样东西恰巧都与易烨卿有关,画是他宝贝女儿特意为他画得,尽管怎么看画上的五官都有些走样,但他一直珍藏着。至于打火机听说是他闺女在国外打工给人刷盘子赚洋人的钱给他买,四五年下来里面的汽愣是一点没少,他平时都舍不得用,只有在遇着不顺心或是特别想女儿的时候拿出来把玩一下……
待江若尘拿着药膏回到床边看到就是易烨卿捧着古堡状的打火机默默垂泪的景象,“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了,真那么疼啊?”
“去,我是因为沙子揉了眼,有些迷糊!”泪眼朦胧地瞧着江若尘调笑的德性愈发觉得这妖妇讨厌。但人家可一点自觉也没有,煞有介事地看了眼玻璃窗,而后凑到她面前望着那双赤红地眼睛笑道,“窗都没开,沙子是怎么跑进你的眼睛里的呢?”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可恶!”赤/裸/裸地被人看穿叫一向敖娇的孩子更觉难堪,若不是怀里抱着是他老爹心爱之物真想把这铁疙瘩朝这妖妇脑门上砸去。看看这死女人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怎么可以生得可恨!
“小丫头胆还挺肥儿,别忘了我是你老板,敢说我讨厌,不想干了?!”咱后妈这会儿算是抓得易烨卿的软肋,在与易小姐斗智斗勇几大战役中她逐渐发现每每说到“不想干了”这三个字,她大小姐纵然是再有火气也会变成哑炮,屡试不爽,这次也不例外。
“你看你撅着的嘴都能挂酱油了,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一样不喜欢你,但是呢我们不得不在一起,这就是我们的命!生活不仅仅是享受,还要学会忍受!……”
听着江若尘风轻云淡地跟自己说命,聊生活,缠在足上的丝袜被她剥落,沾着药膏的冰凉的手指触到自己伤处,疼痛地叫人忍不住想要尖叫,易烨卿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而江若尘在为一个自己所不喜欢的人上药,为此她不得不用她那纤长的玉指触碰带着微微汗渍的脚掌。
易烨卿忽然觉得这个曾经令她恨得牙痒的女人也并非是那般的讨厌,单纯的她这么想的也便这么说了,“江若尘,我发现你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的!”被易烨卿一夸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若尘手下一重,顿时疼得易小姐哭爹喊娘。
“易大小姐,你不用为了特意讨好我说违心的话,反正难听的话我在你二叔那儿也没少听……”
“二叔可不是我叫来讨伐你的!他跟我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他,我是我,真得!”看着易烨卿手舞足蹈恨不能跟易翰林划清界限的样子,江若尘终是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易烨卿,你怎么突然转性了?我记得有人昨天还在饭桌上还在‘夸’我妖魅有术,勾引了她爸,怎么这会子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
“下班是下班,上班是上班,我才不会给你机会炒我鱿鱼呢……”虽然易烨卿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但还是被耳尖的江若尘听得去,她复杂得瞅着皱眉咬唇的易烨卿,知女莫若父,也许那个看似荒唐的方法真得能将她留在易姮。
“好了,若是不想成跛子,这两天别再穿高跟鞋了!”江若尘一手收起药膏,一手从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了条帕子将受伤的脚掌包裹住,这伤她不需问也知道是怎么来。定是前两她这丫头跟自己去工地时给走出来的,想她当年初跟老易的时候也没少受这种皮肉之苦,老董事长在世时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但凡有新的工程他一定会抽时间去监工,这个习惯到了她江若尘手里自然也就传承下来了,而身侧这个人将来会怎么样就只能靠她自己了。毕竟她能做得只是影响,至于接不接受完全在于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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