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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

我们俩异口同声说。

“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我坐到席梦思的大床上。她也在床另一头坐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后,她开口了。

“子兴,我想,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说这话的时候,她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果然,心中的猜想果然没有错。白玲真的打算放手了。我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不爱你!”她很干脆地说。

“只有这一个理由?”我平静地说。

“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么?”白玲微微一笑,笑的时候有种痛苦的美。

我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你想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白玲看着我不说话。

“其实,今晚,我是来跟你了断咱们俩之间的事的。”我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意。

白玲愣了。她以为徐子兴一定舍不得放手的,原本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大闹一场,然后一拍两散!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徐子兴竟也是来跟她说分手的。白玲凄苦的微笑了一下,心里很矛盾,也很痛。人,就是这样。如果是你抛弃别人,你就会有种负罪感;而如果是对方抛弃你,你又会有种受伤感。

因因果果,竟然如此循环。白玲凄苦的笑着说:“我懂了,原来你只是想玩玩我。呵呵,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会爱上我呢。”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凭心而论,白玲是个美丽而充满少妇丰情的女人。我很心动。在李正峰死后的那几天里,我很同情她,也曾被她侵入我的内心世界。我很享受她的肉体,也很享受她在我身下的美态。

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想把每个与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都占为己有。

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得考虑别人的感受。对干爸做出娶朱倩的承诺,这已经很对不起宋雅了。我不能再伤害白玲。她跟了我这样的一个人,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也看出来,宋雅并不想让白玲再分走我的一份爱。而且,白玲也有心想摆脱这个多角恋的泥潭。所以,今晚我来了。

“对不起。对于那两晚的事,我很抱歉。”我诚心诚意地说。

你一句很抱歉就完了吗?白玲在心里怒吼道。不知不觉,她感到脆弱的心脏再次被狠狠地伤害了。她捂着心口,脸色很苍白。

我吓了一跳,连忙搂住她的身子,温暖的真气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在真气的帮助下,她的脸色好多了。我担心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不舒服?”

白玲冷冷地笑了,挣了挣,没挣开我的怀抱,又软了下来。“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只是想玩玩我?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刺激?玩你厩厩的老婆是不是很刺激?”她冷嘲热讽地说。

我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抚摸她的背部。“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告诉你,在今天以前,如果你说要离开我,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才让我做出离开你的决定。我不想再伤害更多的人了。”

白玲平静地听着我的话。好一会儿,她才稳定了情绪。“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失态了。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怀里,沉默着。我搂着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坐了很久。

突然,她开口说:“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不,我们不只是朋友,我们更是亲人。白玲,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白玲眼睛有些热热的感觉,轻声问:“真的吗?”

“真的。”我肯定地点点头。“直到你找到你的真爱。”

我又看看了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到十点了。

“天也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去了。”我松开双手,从站了起来。她“哦”了一声,低着头,没说别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坚决地回过头去,就要找开门。

“等,等等……”背后突然传来她犹豫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说:“还有什么事吗?”

她没说话。

我扭过头去看她。

白玲的小手把自己睡衣的衣角扭得皱皱的,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能……能陪我最后一晚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小很小,却瞬间点燃了我的激情。我没有说话,猛地把她抱到怀里,低下头,狠狠地吻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两唇分开,我扶着她坐到席梦思床上,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凝神望着她,说:“白玲,你真美。”

白玲被望得又慌又羞,忙把头藏在我的怀中,我顺势把她拥倒在床,单手支腮,侧卧在她身边,欣赏着她迷人的少妇丰情,一只手却温柔地抚摸她耳边的发鬓:“答应我,以后一定好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声音温柔得有如拂面而过的春风。

我的手指徐徐移到她的下颚。虽是微不足道的碰触,但在白玲的心里,竟产生了一股惊人的影响力,让她微微哆嗦了一下。

“嗯。”白玲低语着,却没有推开我爱抚的手指。

我的手向下滑,用手指勾起她的睡衣,让睡衣的前襟几乎敞开到腰际,使我得以饱览这诱人的乳沟,但我己经看出,在她的睡衣下,却是一丝不挂的。

我的注意力开始涣散,满脑子里,便只有想触摸她的念头。

白玲的心跳开始加速,连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我的唇又碰触到她,白玲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但我并没有主动伸出舌头,只是用手插进她睡衣内,五只手指来回轻拂她的高耸的奶子——是那么滑,那么挺,那么的诱人……最后用大掌把它们包住,用充满着享受的力度揉搓。

白玲无法正视我,早已害羞得红晕飞脸,敏感的乳头立时挺起,触电的快感让她更加迷惑:“唔……嗯!子兴……”她大胆地把双手放在我肩上,主动地用她的舌头催促我响应这个吻,我才把舌头探入她口中。

我的吻再次降临,这个吻带着饥渴和欲望,野蛮地探进她口中,不住汲取她口腔的甜蜜。

白玲的舌头无法不与我交缠,狂烈的拥吻让她开始迷失,她拉下我的外套,用手指轻抚我的颈背,脚趾也摩擦着我的小腿。愉悦的快感缓缓袭来,使她下意识地在我怀里扭动,直到感觉到我胯下已经坚硬亢奋的兄弟,正抵住她两腿之间,并感到我刻意地用我顶擦她的,且动得愈来愈厉害。

这股折磨人的碰触,立时点燃了白玲体内深处的欲望火苗。

我再也难以忍受占有她的欲火,我快速地扯去她身上的睡衣,让她晶莹雪白的身躯呈现在眼前,我睁眼盯着她,同时把身上的衣服解除,顺手抛在一旁,二人登时肉帛相对。在白玲眼里,我早已怒气冲天……

我没有压上她身体,只是撑着头侧卧在她身边,搁在她大腿上……

白玲仰起她清丽的俏脸,含羞地望向我,。

我伸出唯一能活动的大手,用中指尖划着她下唇,往下移划至深深的乳沟,最后落在她的乳头上轻按。

“啊!不要这样……不要看……”白玲看见我那贪婪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手指的动作,教她娇羞无限。

这样完美的身躯不看,岂不暴殄天物。手掌终于盖上她的奶子,每一轻握把弄,都能看见我在掌中变形——太美了,这种触感真是令人难忘。

唔……,白玲羞得闭上眼睛,但接着而来,她感到我的手再次移动,竟滑过她,继而触及她的敏感,手指拨着上下拭磨,电击似的快感,让她无法不喊出声:“嗯……不要!子兴……求求你不要……”

我哪里肯停手,我一面挖掘她的激情,一面望着她娇靥的喜悦变化,只见白玲早己眼含薄雾,润光盈盈,下巴因满足而不停往上撑起,一张迷人的小嘴,不时半张半合,显得极度陶醉。

我早己亢奋到极点,险些连理智也已失去,那种压抑已变成痛苦的折磨,令我很想马上跨到她身上,填满她体内的灵魂。可是我告诉自己,必须要慢慢来,慢慢欣赏品尝爱侣。因为,今晚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晚了。

一段长时间的热吻,我再无法等下去了:“你想要我停下来吗?”

“我……我不知,但我真的很想要你……”白玲低声回答。

我凝视着她,再用膝盖缓缓顶开她的双腿。手掌再次滑进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白玲早已忍受不了欲火的折磨,她喊出声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子兴……我需要你,给我好吗……”

我移身来到她光滑细嫩的大腿间,抬起她的臀部……

我身下的白玲主动地扭动着身体,催促我快点前进。

我看见她热情的反应,带给我莫大的欢愉,我先盯着她俏颜,探手把她一边的饱挺丰满握在掌中,我把玩着她的丰挺,突然……

……

我停止了冲击.温柔地轻抚着她光滑的香背:“舒服吗?”

“嗯!”白玲低喘着:“子兴,你太厉害了,我已经一连来了三次,再也受不了,让我消息下再弄好吗?”

“不如我们去洗个澡吧。”我说。白玲欣然同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调下热水。”我从她体内拔了出来,抬着仍然硬得要命的兄弟,来到浴室莲花头的开关处,放出温水缓缓注入浴缸。说老实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这么豪华的浴缸洗澡。

我把刚回过气来的白玲搀扶起,先替她把长长的秀发蟠在头顶上,来人进了浴室。

白玲取了沐浴露及擦身绵,先为我拭洗背部,再从后抱住我,替我擦洗前身,直把我全身揩上泡沬,方把擦身绵抛在一旁,改用一双小手为我拭擦,她胸前的一对丰满的奶子,却牢牢贴在我背上摩蹭。

我们拥抱着来到莲花头下,任由水花打在我们身上,不一会儿,便把我们身上的泡沬冲得一干二净。

我回过身来,再把白玲拥入怀中,白玲却小羔羊似的贴向我,一对柔荑自然地围上我腰肢,闭起眼睛,正享受着我对她的温柔。

我用手指抬高她下颚,开始用舌头从容不迫地挑逗她,没多久,我可以感觉到她体内的热火正在爬升。

这个亲吻,很快便从温柔而趋向狂烈,彼比的舌尖不断交缠,我的手掌往下移,盖上她饱挺的奶子,徐徐揉搓着。

“白玲,我想吻你,还想抚模你身上的每一吋肌肤。”我盯着她。

白玲向她现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她握住我的手,缓缓把我的手拉到她丰满的胸前:“我自从和你一起以来,竟让我发觉到一件事,你就是总喜欢摸玩我的奶子。”

“你不高兴?”我用大手盖着我,但并没有动。

“你知道的,我也是很喜欢你摸我,便和我喜欢摸你一样。”白玲柔情地轻声道。“现在你不但喜欢摸.似乎还喜欢吃,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以实际行动说明了。五根手指开指活动,轻搓缓握起来,那种饱挺的触感真是很好,还充满着青春的弹性,教人抚弄起来确实无法释手。张就就咬住了她奶子上粉红的顶端,尽情地吸吮着。

享受完她那对奶子的温软后,我的舌头再次伸入她的口中,马上便给她缠着一起,比刚才还要狂野和热情,好长的一段时间抚吻,我们才慢慢停止,白玲抱着我道:“已经洗完澡了,咱们穿好衣服出去好吗?”

“出去是可以,但用不着穿衣服。”我微笑道。

“啊!我们就这样赤裸着,要是给杏杏看见怎么办?”白玲瞪大眼睛。

“没关系的,你不是说,杏儿已经睡了吗。”我道。

“难道你还想要?”白玲吃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感到自己的小腹,已经被一根又硬又挺的东西顶住,她骇然道:“要死了,你这么快又硬起来?”

我嘿嘿地淫笑两声,左手伸到她背后,右手挽起她修长的大腿,将她横身抱了起来。拉开浴室的门,抬腿就走出一浴室。我朝杏儿的卧室说:“你看,我说了吧,杏儿她早就睡觉了。连灯都关了。”

白玲羞得不敢看,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双藕臂揽着我脖子,那对大奶子紧紧地抵在我的胸口。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肉滚滚的大白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兄弟再次向我提出起义的要求,紧紧地抵在白玲雪白的臀沟起。滔天的欲火冲击着我的神智,最后的夜晚,让激情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抱着她冲进了卧室里,把她丰满的身子扔到了席梦思上。纵身一跃,扑上了她雪白的肉体……

第98章种钱大计

深夜,当白玲已经沉沉睡去的时候,我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离开了白玲家。

我不敢等着第二天。我怕再次看见白玲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时,我会心软。就让这最后的美好夜晚当成一场美丽的梦吧。拨开她额上湿湿的秀发,亲了亲白玲的额头,我义无反顾的走了。

深夜的风,格外的冷。我在想,从此以后我真的就能忘记白玲吗?答应是否定的。她是那么的迷人,无论是床上的媚人身姿,又或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女强人形象。最终她会不会回到我身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世上的事情,将来会怎样,谁又能真正的预料到呢?

我怀着矛盾的心情,来到春水河畔,傍着清风明月,滔滔江水,我渡过了这个不眠之夜。

几天以后,传来消息说。李杏杏回到市里的高校上学去了,而白玲也因为公司业务上的关系去市里办事。以后的几个月里,我都没有看到她们。每当我路过白玲家时,我都会抬眼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曾经,我在那里面渡过了三个不眠之夜。

可以说,我已经向朱倩正式展开了爱情攻势。玖麽要帮忙照看菜棚,宋雅所教的村小学就她一个老师,正值开学时间,她忙得团团转。所以两人都很少上镇里。我瞒着她们两个,悄悄地在范叔的安排下,刻意接近朱倩。

同时进行的,是我的大棚扩张计划。

春节一过,村支书李成就召集里村里的干部专为此事开了个会。当然,有李老太的支持,再配合我糖衣炮弹的攻势,村委会全员通过了我的征地计划。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在村干部的陪同下,拜访了村里的家家户户。

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个有本事的人,本来看到我种菜发了财,也想跟着种。但都被种菜的风险吓着了。大棚种菜要投入金钱,时间,人力,物力,种出来的菜还得要有市场,要有人买。村里人都没有搞过大棚种菜,再说又都没有技术,所以有想法的人很多,但真正敢放手干的却没有一个人。

一听到我有征地征田搞大规模种植的计划时,很多人都想参与进来。但我没有同意。只提出一年补偿每亩地一百块钱。当时,一亩田一年种出来的粮食也只能卖五十多块钱,这还没有扣除上交国家的税款。

我这样的优惠措施让许多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干活,一年也有几百块钱的收入,还可以腾出时间来干干别的。再者我又从村里挑出年轻力壮的壮小伙,雇为农庄的伙计,一个月给二十块钱工资。这样一来,家家户户都全力拥护我圈地种菜。

范叔拿出一万块钱的积蓄,干爸也掏了一万块。加上我的那五千块钱,就有两万五千块钱了。这在当时可是笔巨款啊。有钱好办事。趁着春天刚到,万物复苏之际,正好种菜。

要种菜,首先得选好种。听说国家已经研发出转基因蔬菜,种子只有县里的种子公司有卖。所以,今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一躺县城买种子。

玖麽给我找来一个青绿色的布制挎包,包里装着一个铝制绿色水壶,还有几个窝窝馒头。我笑着说:“玉凤,你还怕我饿着啊。”拍拍左胸口上的内置口袋说,“咱现在有钱了,城里还怕没饭吃?”

玖麽白我一眼,道:“你以为你现就是大老板了?哼,你那些钱有多少是你自己的?还不是向你干爸范叔他们借的?就算以后成大老板了,那更要省着用。国家提倡节俭,你以后可别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坏习惯,不然我可不理你。”

我连声应是。玖麽就是这样一个会过日子的人。虽然缺少一点浪漫,但她确实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宋雅一大早就赶着去村小学了。寒假一过,村里有不少不读书的孩子都被家里送到学校读书去了。小晴虽然有东方友教,但为了她好,东方友还是把她送到了村小学,上了个二年级。依我看,东方友来咱们村,带了个好头。小晴和村里的那个木讷的土娃子们一比,明显多出不少灵性。在榜样的带动下,村小学突然多出七八名学生来,这一下可够宋雅忙的了。

宋雅是个尽心尽职的好老师,每天她都早出晚归,有一次还向我提出要重新住回学校的要求。因为玖麽家离学校太远,要走三四里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孩子们,她宁可委屈自己。但我坚决不同意,这才使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也很忙,为了取得效益最大化,我特意花了一番心思研究市场。东方友建议我,大棚种菜应该使品种的多样化,这样不但能适应各类消费者的需求,而且在同一时段能错开劳作安排,确保有较多的时间搞好精细培管以提高产量和品质,更能抵御市场风险,避免在某一时期因少数品种的烂市面影响生产效益。

所以我特意挑了十多个品种来种植,按照我的计划,早春种植西红柿、青皮长茄、菜椒、黄瓜、冬瓜、西瓜、四季豆;夏季种植夏阳白菜、鸡毛菜、丝瓜、豇豆;秋冬有蒲芹、花菜、大白菜、莴笋、西洋芹等。同时,还规划出三十亩地计划种植一些反季节菜。比如我冬天种植西红柿黄瓜等等。这类菜反季节,市场需求也很高,在几乎没有竞争的情况下,价格可以提得很高。

八三年冬天,我偿到了种反季节的甜头,所以坚决要把这个思路执行下去。但我这百来亩地又不能都种么季节菜,否则风险太大,所以我只选了三十亩地种植。

出了家门,我骑上大黄牛,往镇上赶去。大牛虽然比一般牛要跑得快,但毕竟没四个轮子的车子快。我坐在大黄身上,幻想着将来赚了钱,买辆桑塔纳来开开,那多威风啊。可别笑我,当时能开桑塔纳的,要么就是政府官员,要么就是百万富翁。进口车还没进入花香国市场呢。

第99章泥美人

大黄寄放在干娘家里,我则坐上了去县城的小客车。一下小客车,我就听到一个远远的声音喊着:“徐哥,徐哥……”

我寻声而看,李明理正在车站门口向我不停地挥手呢。早先我就告诉过他,今天要来县城,让他在车站等着。李明理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也不太好。我三步两步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明理啊,几天不见你,憔悴许多啊。”

李明理拍拍胸口豪气地说:“徐哥,我这体格虽然没你的强,不过你可别小瞧咱们。这几天虽然累点,不过不碍事。就算连续几天几夜不睡,咱也没事。不过关于张天……”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到你住的地方去。”李明理点头应是,在前头带路。

李明理为了方便在县城里调查张天森,在县城里车站附近租了套房子。房租不贵,一个月才五块钱。我跟着李明来到他的临时住所。李明理说着就要端茶倒水,我连道不必客气,两人坐下说话。

“徐哥,我就先汇报下这几天的情况吧。”李明理说,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他又道:“这段时间,我调查张天森,已经调查出他的一些情况了。张天森,现任春水县县长兼任县工商局局长。背景情况我还没调查到,家庭情况几本摸清。张天森有一妻一女,三个情妇。他的妻子叫倪小美,原本是县文工团里跳跳舞的演员,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没什么背景。他女儿张美美,现年十六岁,在县高中一级年二班就读,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年年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我笑笑说:“想不到张天森如此混蛋,却有个这么好的女儿。真是老天不长眼。”李明理说:“据我观察,倪美丽对张天森的事不闻不问,平时也很低调。她和女儿张美美都挺痛恨张天森,曾经有过他们要离婚的传闻,不过后来却不了了之了。”

我道:“看来他的老婆孩子跟他不是一路人啊。你再说说他那三个情妇的情况吧。”

李明理记性不错,又道:“张天森为人极其好色,三个情妇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第一个是县长秘书,县委办公室主任,胡珊,现年二十八岁。听说胡珊从二十二岁毕业那年开始,就给张天森当秘书了。第二个叫吴兰,是县高中部的老师,今年二十六岁。听说还是张天森女儿张美美的班主任。第三个是个小姑娘,叫沈小燕,刚刚十九岁,在县政府招待所做领班。”

我边听边想,这个张天森,还真够色胆包天的。秘书、教师、领班,三种职业的女人他都敢搞,尤其是还敢动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老师。那个吴兰平时又是如何面对张美美的呢?真是想看看她们俩碰面是什么样子。

听完李明理的具体汇报,我又问:“你有没有跟县委书记吴三清搭上线?”李明理摇摇头说:“吴三清这个人为人古板,保守,安于现状。对张天森架空他权力的事情不闻不问,与世无争。依我看,张天森背后的后台不小啊。”

我微笑着说:“明理,你也看出来了啊。你想不想知道张天森的后台是谁?”

“谁?”李明理来了精神。

“沈万里!”我平淡地说。

“春水市市长?!”李明理倒吸一口凉气。

我微笑说:“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李明理盯着我,犹豫着,不言不语。我道:“你是不是想劝我不要再跟张天森作对?”他点点头。

我拍拍李明理的肩膀说:“放心吧,明理。我不会做鸡蛋碰石头的蠢事,我这么做,当然有胜利的把握。否则我岂不是厕所里点头——找死么。”

李明理说:“徐哥,你有信心就好。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咱们都是平头小老百姓,但只要徐哥您说句话,我李明理豁出这条命不要,也会跟着徐哥干下去的。”

“放心吧,明理兄弟,跟着我干,吃不了亏的。”我站起来道,“你再给我盯紧张天森,尽量多搞一些他的情报。我去躺种子公司,你就先休息休息吧。办完了事,我会直接回村里的。”

李明理猛地一抬头,“徐哥,你是不是打算扩大种菜的规模?”我笑着说:“不愧是明理,听到我要去种子公司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事。不错,今年我要把咱们村里那百多亩良田好地全部改成种植大棚蔬菜。这事已经在办了,我这次来就是要买一批种子回去好好培育,相信半个多月后,咱们就可以大规模种植了。”

李明理道:“徐哥,调查张天森的事情完了后,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干?”

我道:“为什么?”

李明理狡猾地笑了笑,“在运输公司里,顶多拿几个死工资。虽然安逸,却没什么前途。但跟着徐哥您可不一样。您前途远大,我跟着您,也能沾不少便宜。”

我笑着打了他一拳,“你小子到是直接。好,就这样吧。调查张天森的事结束了,你就去正峰运输公司跟白玲说一声,然后再来找我吧。”

“行!”李明理高兴的蹦了起来,把我送到门口。

本来他还想送我去种子公司,我又不是小孩子,坚决不许他送。这才使他罢休,回出租房睡觉去了。

种子公司就在县政府不远,再走个几百米就到了。因为是春节刚过,上种子公司来买各种种植物种子的农民朋友们可不少。我到种子公司营业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被穿着各式各样的农民挤满了。

最近我跟东方友接触的比较多,被他那套时间观念折服得五体投地。眼见这么多人要买种子,排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心里一急,就冲到人堆里,凭着自己一身的蛮力,挤进了人群。

我扒拉着,三下两下把人拉到了身后,自己则挤到了前头。眼看就要来到营业台,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一身满是泥土的人带着一股香气倒进了我怀里。

第99章倪小丽

我伸手托住他的腰,手上微微一用力,就止住了他后倒的身体。凭感觉,我知道怀里的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隔厚厚的棉衣,我依然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温软。不过……

“哇,你怎么回事?身上怎么全是泥?”我推开女人,不停地拍着自己新衣上沾上的灰尘。那女人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一跳。脸上黑呼呼的,好似涂了一层泥土。看脸形,长像应该不会太差,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发上,也沾了不少泥土。她这一身的泥,令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不好意思,我还要去买种子呢。”一身泥的女人头一甩,又往前头挤了,只是她个子不高,人小力弱,愣是没挤到前面去。

我边拍着灰尘,直叹倒霉。不过刚才她贴近我的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像她这样的一个农家土妹子不可能有那种体香吧。

来买种子的大多都是农民,偏偏人多如牛毛,所以这营业厅挤的是不像话。那个土妹子人小力弱,我看她可怜,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拉着她来到了前台。土妹子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贝牙。“谢谢你!”又对营业员说,“请给我拿西红柿种合作96、茄子种音皮K前、冬瓜种六叶青皮冬瓜、黄瓜种新泰密刺各一小袋。”

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要知道,她所选的种子恰好是我所要的其中一部份。这四种种子品种,是最好的,价钱上也挺贵。一般的农民根本就不会买。我暗自一凛,莫非这不起眼的土妹子也是搞大棚种植的?这样一来岂不就是我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搞的是种植业,但在东方友的思想灌输下,我已经了解到,无论干什么事都了了解同行——也就是竞争对手的情况。这样一来,我对土妹子的嫌恶之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对她套近乎说:“姑娘,你也是种菜的?看起来不像啊。”

土妹子笑着说:“我是县农技站的技术员,搞研究的。你买这么多种子干嘛啊?”她看到我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一大包,好奇地问。

农技站技术员?真是天助我也。

我本身的大棚种菜技术,全是靠自己自学而来。去年自己那两亩地虽然没出什么大问题,但隐患还是有的。比如,防病治虫。去年我运气好,两亩大棚菜地没出过问题。但现在不同了,我要建的将会是百亩大型蔬菜基地。万一大棚蔬菜出现什么病什么虫的,凭我这半吊子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的保证。

所以,我这次来县城另外的一个任务就是去农技站走一套,争取能请个技术员回去。我不怕花钱,就怕请不到好技术员。

“你好,我是春水镇春水村的徐子兴,认识你很高兴。我是个种菜的,这里不方便,能不能借个地方说话?”我道。

“你找我干嘛?”土妹子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哦,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种菜的技术问题。”我道明本意。

“种菜啊,好啊!”土妹子很愉快地同意了。

八十年代的花香国,没有咖啡馆,要想找个地方说话,要么上饭馆,要么就上茶馆。现在还没到十点,去饭馆太早,所以我领着土妹子出了县种子公司,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小茶馆虽然小,但打扫得也还算干净。我跟土妹子一走进茶馆,里面的客人都以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土妹子。一个姑娘家,穿着一身脏兮兮泥土的衣服,难免引人注目的。

“啊,就坐这里吧。”土妹子一下就找了个茶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了。对于世俗的眼光,我一向很不在意的,所以我相当自然地坐到了土妹子对面。

“啊,徐子兴,我都忘了告诉你了。我叫倪小丽,今年十八岁,去年刚从农业大学毕业。认识你真高兴,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不在意我的一身泥土的。”倪小丽很爽快地说着。

我被她爽直的个性感染了,开玩笑道:“你不去洗洗脸么?等会儿可别把泥土也喝进肚里哟。”倪小丽突然咯咯咯地捧腹大笑起来,搞得我莫明其妙。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能让你笑成这样?”我摸摸后脑勺道。

倪小丽笑够了,突然把脸凑过来说:“你摸摸看,我这脸上的是泥土吗?”

“呃,这,这不太好吧。”我犹豫了,毕竟我跟她还是萍水相逢。更何况,男女有别,花香国的风气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

倪小丽毫不在意,用手指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刮出一小团黑呼呼极恶意的东西来。递到我面前,说:“徐子兴,你摸摸看。”

我伸出手指捏住,捏了捏,那黑物没有泥土的粗糙感,却想当细腻柔滑。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竟然还有微微的清香,和我在土妹子身上闻到的是一种香味。

“这,真不是泥土,这是什么东西?”我疑惑地问。

“想知道么?”倪小丽眨着眼睛说。我点点头。“哈哈,不告诉你。”倪小丽得意地说。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神秘地微笑说。

倪小丽皱眉不信,“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虽然黑呼呼的很难看,但是它却很香,很细腻,很柔滑。再加上你们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脏的东西涂在脸上。所以,我猜这肯定是某种有美容效果的化妆品。”我肯定地说。

“哇,徐子兴,你好历害。这都能让你猜到。”倪小丽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这没什么。其实,我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是这样的,我是搞大棚种菜的……”

接下来我把自己准备在春水村搞一个蔬菜基地的事告诉了倪小丽,巧得是,倪小丽研究的正是大棚种菜技术以及防病治虫。我们两个一拍即合,谈起种菜来津津有味。颇有相逢恨晚的知己之感。

第1章美丽农技员

“小兴弟弟,你真的只有十六岁?”倪小丽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我。我神密一笑,饮了一口茶道:“怎么?你不信?”

倪小丽大摇其头,“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你只有十六岁。刚才在种子公司看你第一眼时,就觉得你很成熟,看起来至少有二十五六岁了。”

我微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啊?直说我长得像个小老头得了。”

“呸,你本来就是个小老头。”

两人相顾而笑。

一碗茶工夫,我和倪小丽这个美丽的技术员成为了好朋友。倪小丽为人单纯、率真,性格活泼好动,热爱祖国,更加热爱土地。从她的言语中我了解到,她家也是春水县人,父母也是农民。别看倪小丽年纪不大,她在上大学期间已经用自己学来的知识帮助父母改种优质作物,脱贫制了富。

她家在她们村里是第一个万元户,作为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她很受乡亲们的爱戴。在她父母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改种优质水稻,两三年间,竟然成了春水县第一大富村。

“什么?幸福村就是因为你才富裕的?”我大吃一惊,万万料不到,远近闻名的富村幸福村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一手缔造的。

倪小丽昂起头得意地斜了我一眼:“怎么样?本小姐本事还行吧?”

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本事,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我诌笑道:“历害,历害。果然不愧是农大的高材生。”

侃了几句后,我说出了这次请她喝茶的目的。

“小丽,最近你们农技站忙不忙?”现在正值春天,想想都知道农技站忙得要死,不然倪小丽也不会黑着张脸跑来买种子了。不过我这么问是有目的的,如果她同意帮忙,就说明她能我的印象还不错,这个朋友就值得深交下去。

“忙啊,怎么不忙?不过徐子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哥们了。你那大棚的事,我帮你搞定!你的大棚先建起来,你再找空来我们技术站一躺,跟我们领导谈谈,到时候我好名正言顺地去帮你。”倪小丽豪爽地拍拍胸口,作豪侠状。

我大喜,高兴道:“那可太好了!你这哥们,我徐子兴交定了。你有电话么?我好联系你。”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倪小丽事情忙,赶着时间要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推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都是有真才实料的。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大学的,大多是有真本事的。倪小丽毕业于农大,屈尊在这么一个小小县城做个技术员,实在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制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性格强,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我为自己这躺县城之行倍感舒心,坐在回家的小巴车,一路上哼着“社会主义好”,惬意啊。

小巴车上人不多,碰到路边有人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可不比城市,城市里公交车只有到站能停下来,允许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躺车,也叫公交车。虽然到站也停,但乡下人可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蹭蹭地上车来。司机也高兴,因为他们的奖金也是按人头算的。

这最终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了,眼见着司机在小小县城里开着车慢慢逛了一圈又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这里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乱,但花香国却有八亿农民过得是这样的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人会抢着上车,发生东方友和小晴那档子事儿。

公交车终于开出县城,欢快地在城乡马路上奔驰,春风在车厢里荡漾,风尘仆仆的乘客们操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人拉得更近。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人聊天的感觉。闭上眼睛,体内的真气也蠢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禅工夫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劲了。

小公交车缓缓的停下,上来三名西装格履的男子。中间一个胖子,挺着个将军肚,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身后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手下。三人一上车坐下,胖子“肚将军”就骂开了。

“小杨,你看看你给我找的是什么破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了。”

左边一个年轻人连连点头:“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借口。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给我他妈的卷铺盖滚蛋吧。”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人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我看那胖子要再说狠话,那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了。我徐子兴天性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更看不惯仗势欺人的那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不会笨得去劝解他们。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啊?”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了,还不停地喊热,脸上燥得跟骚猪似的。那软骨头小杨哈巴狗似的拿着衣襟给他扇风。

另个年轻人小李可不敢待慢了他,忙回话说:“张先生,这里是张家铺,再过二十里就到春水镇了。您别急,你很快就能见到您表弟的。”

那胖子骂道:“什么?还有二十里地?”又朝公交车司机道,“喂,开车的,你给我开快点,老子给你一百块。”态度极其恶劣。

司机头也不会,阴阳怪气道:“我这车最快1码,您要嫌车慢,你可以下去等别的车。”

好一个司机!

要知道,一百块钱可是这里成年人一年的平均收入了。司机完全不为糖衣炮弹所动,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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