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顶峰,不得不从小学棋,很多职业棋手高中时代就彻底退学,进入棋坛。可是围棋本身就是一门承载着历史的艺术,过早的脱离文化学习,很容易在盛年时期遇到瓶颈,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提高。我只是试试,我这条路会不会走等比大家都远。
“而且,”我笑笑:“我本来就对历史文化感兴趣。我想知道围棋文化在历史中究竟占了怎样的地位。而雅门的棋道,又是怎样发展演变而来的。”
吃到一半,他忽然停下,大大方方的笑了:“沈昭,我很高兴你还认得出我。”
我想说我是首先认出了你脑门上那撮红毛,幸好及时打住。
他说得极为认真:“以前我不懂事,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情,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希望你能不和我计较。”
我大笑:“怎么会。”
他放下碗,正色道:“我厌恶你跟陈老师的关系,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你。”
我愣住。
“虽然现在不喜欢了,但我以后还是会一直关注你的。”小屁孩迅速擦嘴角掏荷包付钱并放话:“我相信你的选择,并且有一天我一定会追上你。你等着。”
等我回过神,雅马哈摩托都开远了。小屁孩性格还是又别扭又要强,明明是我请他,非要自己掏钱。回头要告诉耀然还得再教育教育。
想着想着就勾起嘴角,说起来,倒真有点像小时候的自己。
碰见李立峰小朋友后不久,我就在上海见到了耀然。
那是一个夏天的周日,阳光格外耀眼。我想起很多年前跟韩潜一起参加聚渊赛的时候,和耀然在一家名为忘幽的棋馆二楼相遇。之后他给过我一张写着棋馆地址的名片,说需要的时候可以去那里找他。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名片早被我弄丢了。
我只是一时兴起,想找到那个棋馆,然后给耀然打电话,责成陈九段快兑现诺言。
七拐八拐,我找到了那个棋馆,就在当初聚渊赛指定的接待酒店附近,离上海棋院很近,。
招牌已经被卸下来,似乎在重新装修。我站在街角看装修工忙忙碌碌,午后灿烂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痛。然后有人从背后温柔的抱住我,我闻到夏天清新的味道。
耀然的声音像清凉的夏风吹过:“本来想一切完工后再给你看,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他说:“我罢工了。”
我讶然:“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九段颇为不满:“雅门掌门的位置师傅本来就传给的是你。我帮你白打了这么多年工,不干了,还给你。”
他指着棋馆正要往上挂的新招牌:“所以我把水木道场搬这边来了。沈九段,我希望你利用课余时间,负起身为掌门人的责任。”
我一看很眼熟,在看发现正是A市雅门道场门楣上挂的那个牌子,“水木道场”四个字依然古朴遒劲——原封不动卸下搬来的。本来A市学棋的孩子不多,道场的学生大多是外地慕名而来的,听说学校搬上海,想必小朋友们个个欢欣鼓舞。
我指着棋馆旁边一处正在装修的旧上海小洋楼转移话题:“咦,那里要做什么?”
耀然的声音柔和动听,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那是我们的新家。”
我又看见一个新的天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海也不在有了。
——《新约·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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