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三）

丽苹走在路上就有人认出来，你来搞树的吧。我只得嗯一声，呵呵笑笑就走过去了，这是见你有些面熟，习惯性的打过招呼。当时每个茶工都可以要两棵彬木，江北那边没有，这也是东县出台的政策，可以过关口，也可以运过江长。大概鼓励我们江北人来江南采茶，在茶季时就好吸引我们这些家庭急需要木材人来，帮摘茶茶叶不误时节，价格就会大大提高，增加当地茶农的收入。丽苹快到启海门口，盼着他出来，毕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些，年龄相仿，就是想东家的儿子启海出。他和潘启贵也是亲戚，早就不走往，说起来也很亲的，没有出五复。人不走，再亲也只有那么亲了；就是不亲，常来常往也变成了亲人了。启海脑子倒不坏，只是有点婆妈，什么话都听妈的，那次有意害我也是他妈交他的，将红酒里加了些白酒，这是他后来讨好丽苹时说的，虽然是害了丽苹，从他内心里是爱丽苹的，他胆小，做事不是他妈在后撑着他不敢的。不过有时也有点怕丽苹，准确的说当然不是怕是爱吧，王丽苹说不清楚。左等没见人，右等还见人影。王丽苹心里急，又怕他老娘先见到，一种说不出怪味道。王丽苹想想又回头到村部小店里买了两斤白沙糖和两瓶桂圆，再折返回来正好与潘启海撞个对面，莫非这就是缘份，到这个地步也只得与他好好相处，宽慰宽慰自己吧。

你来了。潘启海诡异的笑着说。我一个劲的追问他，你笑什么，好怪哟，你说嘛，你说呀。丽苹有意识撒着女孩的娇，手还不停地在他身动。潘启海说，让我说也行，让我亲亲。在这那不行。不行就算。不，你说，你要说的，我都是你的人了。回家吧，晚上一定告诉你。好吧。一进门潘启海喊奶奶丽苹回来了，丽苹来了。奶奶，你好！好好，来了就好。老奶说着接过我手上的糖和桂圆，她只拿了一瓶桂圆，还有一瓶桂圆和两斤白沙糖这个你给你婆婆吧。婆婆？莫非他们家都知道此事？奶奶说完回自己的小房间去了。启海一把将丽苹拉到房里说，我爸妈都出去干活了，奶奶耳朵不好使。丽苹问你要干什么？你别紧张，我也不那个，亲一下行吧。他抱起我就啃，嘴里还不停的说，想死我了，想死我了，手就在丽苹奶不留捏着，探究着里的秘密。他一阵倒腾。丽苹说弄痛我了。他停下手说，那个把。不行。丽苹肯定的说，你说什么回事？他又笑嘻嘻说，在那个套子上用针刺了几小孔，算到你会种奖。我听到这心凉了，这家人真的坏，不是一般的坏，不想原凉他，丽苹的一生就栽倒他手上了。他看我的脸沉了下来，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了。对不起，不是怕嘛。你怕什么？怕留不住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放心我会对你好。他这么说，丽苹还能说什么？丽苹本就是投奔他，生米做成了熟饭了，你说怎么着吧。娘也说过，女人就是命，命中有自然有，命中无莫强求。现我没有后路，只是潘启海不知道丽苹家那头的事，这时家里一定闹翻了天，这事自然不能让他知道比较好，不然那他家人会更不把王丽苹当人看。好了当初来时胆怯，现没有了，这不象一个十六岁女孩的心里状态。你别怪丽苹，本来我要去找你的，我不敢去；你说去了还被你家人和亲戚打死呀；估莫着就在这几天要来，再不来可能没怀上，可能你将处理了。潘启海说出了心里话。那也是。那你来我会好好对你，我保证，他举起左手发誓。丽苹也学着电视剧女主角用右手握住男主角的嘴，不要他说出来。好了好了，也不要自责了，我现怀着你骨肉，也是你的人了，你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你放心，我有吃的不少你一口。王丽苹想现他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丽苹感到来没错，这男人还行。

王丽苹的身子越来越重，常常在外干活腰不灵活有点累，一般都是些轻活、手上的事，重活都是启海去做。六、七月胎动是常有的事，动静大了有点难受，掀开衣服能看见肚皮变形。很有意思，虽然早孕时有反应不太好受，但是那种要做妈妈的感觉是幸福的。每每不快的时候，看看肚子里的孩子，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心里有一种满足，怎样的痛苦也不可怕。在最后几个月，潘启海家人对丽苹还是照顾得很好的。现最大的问题，丽苹和潘启海结不上婚，可奶奶说，她和外公就是没结婚，一辈子还不是一样的过。就是那个老鬼走得早，把我一个留在这个世上。丽苹说奶奶你别难过，我听启海说爷爷是为了这里面的水裤，他是为大多数人献身，是为国家，现不是人们没有忘记他吗，每年民政局都要来人慰问。是呀是呀，为了这事还有些人说我们没有办结婚手续不算妇妻，我们的儿子都十好几了，在一起生活近二十年，后来还是的政府出来说话，我没结婚，也得承认事实婚姻，最后还是批准享受烈士家属一样待遇。是啊，奶奶你不简单。那时我年轻，谁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是，那是。老人同样要人奉承，她一高兴，她会同你说好多好多的事，不过就是重复的太多，多了也让人生厌。就是厌也不会放在脸上，也丽苹知道做人的媳妇不容易，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家里常常只有丽苹和奶奶留守。农村人一天到晚都是忙，忙也忙不到明堂，要吃，要喝，不忙不行。常有人说穷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随着临产期越来越近，阵痛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而且频繁，还是奶奶知道快要生了，有经验的奶奶叫我平躺着，我婆婆叫来了接生婆，就是农村土婆子。在这之前也听过这接生婆，一见到她心里就发怵，说什么生不出来会用剪刀剪一下，说什么很有经验，有被她真剪了一下才生出来的，伤口用什么土方子处理一下，到今天说起来下身还有痛感。王丽苹吓得叫了一声，还是启海双手握着丽苹的手。后来还叫他出去，王丽苹想这回也要给我来一剪子了，完了完了。也许是她以前怕女人生不出来，孩子死在肚子里了，剪一剪刀孩子生出来没有事就行，只是大人吃点苦没事。也许她现总结了不少经验，不象人们传说中的那般凶神恶煞，而她还不停的安慰我说，你是第一次是有些紧张，如果第二次、第三次就象生鸡蛋一样容易，说得如此轻松，可能吗？我身体颤抖得利害。没事，你要相信婆婆，放松，放松，我喊一、二、三。喊到三你就用力。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哇！一声啼哭婴儿落地。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就象电影里皇帝传指样，一个接一个喊，声音越走越远。为娘丽苹再是准妈妈，也不光是一个女人了，是一个母亲了，幸福。上天也赐予王丽苹的儿子，难怪人们常说，生儿子不是所有人都能生的，只有一生命运很不平凡的女人才有资格。丽苹不知道是不是不平凡中有没有她。丽苹想这一定不是对她说的。

虽然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有了苦共同分担，有了痛自己杠一杠，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在这个幸福的时候，想母亲了，也不知她怎样了，女儿在此问候一声：妈您还好吗？王丽苹从小女孩变成了女人，又从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位母亲了。一天到晚累，但心里有了希望就是累心也是甜的，深深想一想当父母的真不易！一把屎，一把尿；孩子快满月，这短短时间就能体会做母亲的难。丽苹对母亲的爱又深了一层。

儿子满月了，亲戚好友欢聚一堂，在高兴之余，又生出了烦脑，大人结不上婚没事，孩子都有了，可儿子的户口问题怎办？没有了户口？就意味着是黑户，黑户经后的读书，工作都成了大问题。要去报户口，先是要结婚，结不上要罚款，孩子上户口要罚款，就是将丽苹卖掉也交不起。谁叫你没到年龄就生孩子呢？丽苹才十七虚岁呀，就有如此重大的事摆在眼前，尤如太泰山压顶，叫她如何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