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到什么,才被安抚下去的寒意又升起:“兴许不止如此。若是……冀唐先下手除了雁门尊,我们再出手揭了冀唐,那——严朔就要一次削弱两家!”
修真界五十年前经历一次四尊同锁,好不容易休养过来,若这次又损两尊,真是太过伤筋动骨了。
贺嫣说完猛抬头寻到杭澈眼,那边秦烽也望过来神色凝重,氛围急转直下,连那个一直有些迷茫地听着的小和尚也煞有介事地跟着凝重起来。
无良谷的人都有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劲儿,对世事不太上心,哪怕是贺嫣这种一脚踩进漩涡里的人,对世事也没太上心思。贺嫣猛吃了严朔一盘棋,被那背后的诡计多端和无所不用其极噎得难受至极。
贺嫣一边膈应,一边反省自己大意了。
来到这个世界,先入为主以为修真之人都是清心寡欲的,虽然知道修真人士也有仙魔正邪之分,但下意识总认为高飞高走的修士超脱凡尘,不必像凡人拘在红尘里,要受生活所迫营营苟苟,要为生死存亡勾心斗角。
其实修士也是人,在辟谷之前也需要柴米油盐,在辟谷之后也免不了要用凡人耕织生产的布料车马等用具,修真界自以为超然于凡界,真的超然么?
若当真超然,何必从凡人中挑选有慧根的子弟门人,何必采买凡人生产的物资。在飞升之前,修真人士说到底只是活得久点的凡人。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凡人中那些于国家社稷有功、得百姓拥护、青史留名之人,身后待遇绝对不比修士低,说不定还能凭功德死后飞升。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根基在于耕作生产、创造灿烂文化的凡界,修真界反而是架在半空根基不定的存在。
再往深想,修真界这千年多来无人飞升,最后一任披香使娄朗竟未得善终,贺嫣打了一个寒噤:天命……是不是对如今的修真界不再青睐?
反观凡界那位帝王,十六岁登基,在位五十多年,海内升平国富民强,近古稀的年纪仍犹如壮年,成就称得上是千古大帝,莫非那位,真是真龙天子?
贺嫣想,他不该小看严朔,一个既有修士修为又有七窍心思的人,一个既能清高又能把自己碾落尘泥的人不该被轻视。
想来也是,严朔能稳坐长安使几十年,朝堂修真界两不误,得凡界那位天子几十年圣眷不衰,必定是万里挑一的人精。派这么一个人精代表天子参与修真事务,贺嫣心下大惊:严朔,或者说凡间那位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贺嫣电光火力间想的心惊肉跳,他无意识地被杭澈牵起身,惯性地去寻杭澈的眼。杭澈回他一个平静的眼神,没有开口打断他的思路。他们一个惊骇,一个从容,彼此目光温柔地接触,像是自成一个世界。
因时间紧迫,其他人说话间就要启程。
收拾的工夫间,秦烽道:“长姐离开时,曾有言莫近冀唐,但家兄与冀唐早在少年时便交好,我劝他不动。若说冀唐蛊惑家兄,有的是机会不必等到如今。莫非因冀家近来饱受长安卫抢掠,家兄被逼情急才走上歪路?若只一个缘由,却不至于。”
一直寡言的杭澈瞧了瞧沉入思考中的夫人,接了话头道:“若是除了威逼还有利诱呢?”
此刻,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有一个晕暗的地窖,里面能听到直冲而下的水声,听起来大约是个小型瀑布。流水直落而下,中间撞上金属链子,链子大概很粗,并且不止一条,因为水冲过时发出了金属相互撞击的那种尖锐沉重的声响。
这是一座地下水牢。
水牢地面全是水,无可立足之地,瀑布下面拴着一人,那人四肢被碗口粗的铁链拴着,拉成个大字。
细看之下,连脖子上都拴了铁链。
这是典型的五马/分/尸的拴法,若那五根粗铁链子的另一端是活扣,只要五链齐拉,中间的人就会被撕裂成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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