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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眼前的危险——她在担心萧凌，以至于被男人极具力量的一脚踹到腹部之后，童宁将涌到嗓子边的痛呼咽了回去，只是低低一声闷哼，为了不让萧凌分散注意力。

可惜萧凌五感何其敏锐，这一声闷哼炸响在他脑海，一时间所有的收敛全部忘到脑后。掌风凌厉，一击毙命。

根本没有惨叫，他们只觉得眼前一晃，就一片黑暗，甚至倒下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彻底咽了气。

抓着童宁的男人，看到这个场景，浑身发冷，他的视觉无法跟上这人的速度。任何人在未知面前都充满绝对敬畏，他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走。萧凌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从地上捡起一根串肉的铁签掷了过去。

童宁的角度恰好正对着男人，也因此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狰狞的面孔，以及从脖颈后面穿出的铁签——贯穿了喉咙。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抽搐了两下便倒在地上，死的透透的。

当萧凌回过神来，方圆内只有他和童宁两个活人，他不敢抬头看童宁的眼睛，生怕从那里看到恐惧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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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杀手，一次只杀一人的顶尖杀手，在一人范围之内是他的绝对领域，但团体作战绝不适合他——他不懂配合，并且把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当做敌人，这是13年的习惯，早就深深刻在骨子里，无法改变。

杰德曾说过：“当杀手暴露在阳光之下，就意味着死亡。”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当童宁的保镖已经很久了，他会暗中将那些人击昏，实在来不及，也会正面对抗。但这对杀手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要集中全部注意力，才勉强能控制住杀人的本能，以至于他要每次在攻击前都收敛力道。

萧凌可以不在乎自己杀人，但他不能不在乎童宁的看法，他极力隐瞒自己杀人犯的身份，但看到童宁倒在地上的一刹那，功亏一篑。

现在萧凌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嘲：“‘不论用多么高尚的辞藻来掩饰，杀了人就是事实。’师傅说的对，杀手永远也无法保护别人，抱歉，宁儿，我想我该辞职了。”话语中充满苦涩。

却不料得来了否定的回复：“我不批准！”

萧凌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满脸震惊地抬起头，萧凌的夜视力无人能及，因此即便是昏暗的路灯下，童宁每一个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双眼里有惊讶，有庆幸，还有淡然，就是没有畏惧。

“我们应该快点离开，你去清理痕迹。”童宁冷静得过分，一如曾经她杀了童夏书那时。

童宁出乎意料的话让萧凌浑身一震，不知是狂喜还是悲哀，他的杀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得到了接受。“你不害怕吗？”这里并不是地下世界，这样的杀戮场面很有可能成为普通人一生的噩梦。

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童宁笑了，不再是伪装的笑，发自内心地说道：“不需要去掩饰，你保护了我，不是吗？”

萧凌突然大笑，笑的邪肆张狂。

童宁皱眉：“你笑什么？”

萧凌挑挑眉，满眼戏谑：“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没反感我叫你宁儿，这说明你接受我了对不对？”

严肃的氛围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童宁转身就要走，腹部却一阵绞痛，身形不稳，跌入了坚实的怀抱。

双方凝视许久，默然不语。

多年以后，当童宁问起萧凌：“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