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门是虚掩着的,推门时连个动静都未听见,便也没有惊动房中的人。透过半开的门扉看去,阿爹已趴在榻边睡着了,而原本应是昏迷着的杨大人却睁着双眼,直直的看着阿爹。他抬起的右手似是想抚一下阿爹的脸颊,却怕惊醒他似的迟迟落不下手,只得退而求其次,一下下抚着他的发梢。
我退出来,轻轻掩上房门,索性去厨房搬了个板凳来坐在门前晒太阳,顺便做了一回门神。
午时已过,却因这一回的变故,一大家子连口饭都没吃到,我腹中的那位早已不知踢了我几脚了,当真是娇惯坏了,才这么小脾气却实在不小。
本想着挨到晚饭倒也无妨,却忘了我有位甚贤惠的夫君,趁煎药的空闲煮了一锅面,我欢喜的端着面吃的欢畅,吃完后一抬头,看见了阿爹屋子的房檐,忽发一股怀念之感,我有多久不曾如此时这般坐在房檐下狼吞虎咽了?时光这东西,果真流的飞快。
沈荼给菩提与慕一也送了面,回来后也搬了条板凳与我并肩坐着,药香渐渐弥散开来,竟熏得我有些犯困了。歪在沈荼身上靠了半晌,终于顶不住睡意睡了过去。醒来时,窗外阳光已泛着橘黄色,邻近傍晚了。
沈荼躺在我身旁睡着,神情宁静,我便侧躺过去,用目光细细描着他的眉眼、鼻子、唇。沈荼的样貌,与平遥还是有着几分相似的,只可惜,这张脸,再过几十年我便再也看不见了。趁如今还能见到,便多看看罢。
看今日的情境,阿爹已然心软了,估摸着再过不久,我便不需要再唤杨大人为“杨大人”了。如我今日听见的,杨大人实在也不曾做过什么太罪过的事,又为了等阿爹二十年孤身一人,得到阿爹的原谅是迟早的事,破镜总会有重圆的一日。
而我与平遥不可能了,原谅不原谅的我倒是已然不十分在意了,我们彼此皆有亏欠,早已算不清谁该原谅谁。我只是不想毁了他。
诚然,被我毁掉的人不计其数,我也懒得数了,总归皆是些屠戮过我的族人的罪人,而平遥,不管我是爱他如命,还是恨他入骨,我不想毁了他。闲暇时也想过,我一个非仙非魔的另类,何处才该是我的归处?前些日子去看望婶婶时,她与我讲了几段佛经,那时便觉着也许诵经念佛也不错,只是不知佛家清静之地,愿不愿收留我这个双手沾满了罪孽之人?
还有几十年,是不是很短?
正想着,沈荼醒了,仍有些迷蒙的眸子对上我的,覆着一层潋滟水光。我被美色所惑,凑过去亲了他的眼睛一记,“美人,这光天化日的竟敢爬床?”
他挨了过来,搂住我明显较从前粗了一圈不止的腰身,“嗯”了一声。我心下有些奇怪,今日沈荼怎没兴致与我扯皮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有些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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