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小子真是奇才。刚才我俩的逗嘴好像不分上下,但下联能对成这样非一般人才不能也。
边上围观的闲人听着我俩逗了一番嘴,虽不大明白什么意思,但脸上都是兴奋的,有的还鼓起了掌。
小女孩说:“牛先生,我可以去听你的课吗?”
少女说:“听什么课?小心爸爸揍你。咱们女孩子不能读书!”
少女拉着小女孩就要走,小女孩说什么也不走。
我说:“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去育人之堂听课的,既然育的是人,就不分什么男女的。”
“我也可以去吗?”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说。
“当然可以。”
扛着锄头的男人说:“别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回家去!”
我说:“我们育人之堂随时欢迎大家光临,王员外说了,不用交学费的。好了,王逢、马力,你们回家吧,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
王逢和马力一溜烟地跑远了。
我拿着一根棍子和《三字经》手抄本回王员外的家。
在大门口,看到了牵着驴的更儿。
我说:“更儿,你这是去哪儿?”
更儿说:“我得去接老爷,老爷去孟津岭了,我再不去接,他又贪黑了。”
芙蓉屋里又传出了琴声。
员外不在,王逢不在,这时候我可以去敲芙蓉的门,找她聊一聊。
又一想不如趁机会到王员外屋里去看一看,兴许能找到他藏的女人。
王员外的门没关,我急冲冲就闯了进去,另一个人急冲冲地走了出来,一下就撞进了我的怀里。
她立马往后退了几步,一种惊艳突然而至:西施之徒,姿容俏丽,形似削成,腰如束素。
那条熟悉的红绸系在发上。
“是你?”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呼。
“我刚帮我姑夫收拾了一下屋子。”
“你姑夫不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还没回来。”
姑娘说完就跑进了另一个屋子。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们这些人大多是在无聊中度过的,有时我喜欢这种无聊,有时我又极为讨厌这种无聊,无聊得平常平淡甚至平庸。
瞎琢磨人其实就是一种无聊中的无聊。但我又极为乐意这种无聊。一个芙蓉不够,如今又多了这么个女子。
王员外的老婆早不在世了,莫非这个女子就是那天夜里陪王员外睡觉的那个?
可她明明叫他姑夫啊。
姑夫又怎么了?姑夫也是可以跟她睡觉的啊。
那天晚上吃完饭我就开始瞎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的琢磨了半天。当然也不只琢磨这一个人。
而且我着实有点想家了,有点想我老娘了。可现在,到处都是金兵,我回家是没法回了。而且听说,我的家乡早已被金兵占领,哎,老娘不知怎样了?
岳飞是从一个小卒子成为了将军,而我牛得路如今却还是个归不了队的“逃兵”。莫非我这一生真要碌碌无为?碌碌无为倒也情有可原,可不要落个不忠不孝的坏名声。
当先生虽说也极为高尚,但我并不想长此以往,桃李满天下非我所羡,我只想做为众人仰慕的桃李。当然,这的确有点虚荣,不过,我们大多数人都这样虚荣着。
即使表面上我们有点老庄,骨子里我们还是挺孔孟的。
功名总是很诱人的。
想来想去睡不着,我便点亮灯,翻看着一本王员外借给我的书《素女经》。王员外借书时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却,王员外说:“这有什么啊?这是男人必看的才子书,这是才子必看的男人书!”为了佐证我既是才子又是男人只好勉强接受。
已然有些困意,但还不想睡,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吹灭灯,门敲响了。
作者的话:
这么晚,谁要进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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