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说:“有机会,让他俩比试一番不就见高下了。”
我说:“别,我这人就怕与人比,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我还不想死!”
二愣子说:“牛先生,怕他个毬!他要来了,你给他个下马威,让他屁滚尿流的滚蛋!”
大个子不高兴了:“我表弟怎么你了?你这样恼他,见都没见过。”
二愣子说:“一听你说就知是个小白脸,小白脸,坏心眼,历来是这样,没个错!”
我说:“别吵,听大个子讲。”
大个子说:“听我讲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把他骂个狗血喷头我一声不吭,不带你这样的,我还没讲呢就这般恼他!”
林墨玉说:“大个子讲吧,大家都听着呢。”
大个子说:“我这表弟在家里呆不住,喜欢四处去走走,一开始父母还管他,后来管不了了也就由着他的性子来,只要不拈花惹草就行。”
二愣子插话:“那才怪!”
大个子看都没看他,接着讲:“我表弟胆子也大,有时困了就地就睡,也不去住店。那天走得也累了,天也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我表弟枕着一块石头就躺下了。正迷糊着呢,有人打他的脸喊道,‘醒醒醒醒!’。”
冯秃子道:“肯定是个女鬼。”
“我表弟也这么寻思,不会是女鬼吧。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是粗哑,听起来不像年轻女人的声音。我表弟故作生气地说,‘干嘛啊?’女的说,‘外面风凉,去我屋里睡吧。’我表弟说,‘不去。’女的说,‘不去,别躺在我大门口。’我表弟说,‘我什么都看不见,谁知这是不是你大门口?’女的说,‘不去拉倒,我自己睡去了。你们男人大白天的明目仗胆地干坏事,晚上又偷偷地干见不得人的事,真到遇到事儿了又怕事儿!’我表弟说,‘谁怕事?走就走!’女的说,‘这还像个英雄汉’。”
大个子讲得不慌不忙,我们听得也如临其境,林墨玉递给大个子一碗茶让他喝了一口。
大个子接着讲道:“女的拉着我表弟的手就去了一个地方,一路磕磕绊绊的什么也不清楚。女的点亮红烛,我表弟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端端地一个小狐狸精,妖里妖气地还有点可怜惜惜的。”
冯秃子咽了几口吐沫。
“我表弟四下看了看,屋里摆置简洁大方,墙上一幅画,画上有竹有人,人似观竹又没观竹,竹叶或泼如墨或似有若无,我表弟细看画中人,越看越奇,便问道,‘画中人岂不是我?’。女子道,‘我也好生奇怪,没想到你竟是梦中人。’”
张大嘴插话道:“我要能见到我的梦中人就好了!”
“我表弟看画的落款是清竹居士,便问道,‘这清竹居士是谁?’女子道,‘这是我的自称,别见笑,画得也不好。’我表弟细细端详,‘我虽年幼,却也走过千山万水,独不见这等好的画,可否送与我。’女子直摇头,‘不是不舍,端端是拿不出手,此是我一梦醒来胡乱而作,登不得大雅之堂,只能在陋室自赏自品。’”
冯秃子说道:“画再好顶个屁用,倒不如实实在在地搂个女人!”
“我表弟又见另一面墙上写着几个字,‘天空地空空空如也,山转水转转转轮回’。我表弟问道,‘这几个字莫不是也出于你的手笔?’女子摇头,‘是一个疯疯颠颠的人在我家吃过几日饭后,临走写得两句话,我觉得耐人寻味,便挂在了墙上。’”
我问道:“这个疯疯颠颠的人跟在王逢家大门上题诗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大个子道:“大千世界,奇人无数,谁又知是不是同一人?”
张大嘴问:“这女子家里就没父母兄弟吗?
大个子说:“这女子说她不喜与父母兄弟同住,喜欢一个人读书写字画画,做一个真居士。这女子取出一坛酒来,与我表弟边饮边谈诗论画,女子爱笑,一笑就把酒倾了出来,湿了衣袖。”
张大嘴说:“真急八扯淡,要换我还谈什么诗论什么画,直接就上了……”
“那女子还故意把衣袖甩到我表弟的脸上,我表弟竟呆若木鸡。女子或是醉了,硬拉我表弟上了床,我表弟实推不过,也便与她和衣同卧。”
冯秃子说:“假惺惺!你表弟早憋坏了!”
“女子虽在我表弟怀里,但我表弟并无非分之想。女子虽多次温存诱引,我表弟依然是抱怀不乱。终于渐渐睡去。”
二愣子说:“扯蛋!就你表弟那个鸟,还能抱怀不乱?”
大个子没理会他,接着道:“正睡着,我表弟被人拳打脚踢地弄醒。我表弟睁眼一看,见面前站着三个汉子,身后有妇女孩子,还有一老头一老婆!我表弟这才发现自己竟枕着一个坟地的供桌睡着了。”
冯秃子说:“我就说是个鬼吧!”
作者的话:
天空地空空空如也,山转水转转转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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