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乐北的视线越过沈秋成,射向窝在他怀中的晏权,那个一脸迷醉的样子,此时此刻简直是异常刺眼,如果被他们知道真相——
不知被沈秋成的目光凌迟了多久,晏乐北轻轻吐出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悠素有病,精神上的,很严重。”
沈秋成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她刚嫁给我的时候是个正常人,我们在一起两年之后她就慢慢变得不正常,我不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因为这件事我给了她的前夫,那位姓彭的老师很多的压力,从他的嘴里我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从来没听说的故事——”晏乐北端起茶杯,“悠素之前是一名高中老师,教过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名字叫做沈辰风,也就是你的兄长。”
晏乐北顿了顿继续说:“他们两个当年有没有事情?相信不用我说的太详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尽管作为郝悠素的丈夫,我也不想知道这些。后来——”他看了看晏权,不知道如何开口,推敲了半天才说:“众所周知,小权回国之后,他和沈辰风两个人就开始了针锋相对……”
晏权顿时警铃大作眼冒精光。
沈秋成的一口气好像哽在嗓子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沈辰风想要找到小权的‘软肋’,继而扳倒他。所以他摸索到了小权的继母悠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他们当年的‘情义’这件事情本来就不难完成。悠素虽然有病,但她一如既往的能干,在我都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摸到了小权的一点尾巴,在她的生日宴会上,我一个没看住,她就跑出去找了沈辰风……然后……”晏乐北耸耸肩,一副“你们都懂了”的表情。
确实他们都懂——然后出现了沈辰风的死亡。
那么问题来了——晏乐北为什么要包庇那个似乎给他带绿帽子的疯女人?因为爱吗?这个说法显然就可笑了。不出意外正确的答案是——
晏乐北要包庇的并不是那个精神病,而是自己的儿子!
一旦东窗事发,郝悠素被彻查,她与沈辰风碰面的事实和原因浮出水面,晏权早年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脚便纸包不住火了,晏乐北为了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儿子,只能秘而不宣,找两个替罪羔羊顶那个不用负刑事责任的精神病的罪。
晏乐山又补充几句:“悠素本来精神就不清不楚,她对沈辰风的情绪也很激进,只要沈辰风哪怕有一句话稍有不慎,悠素干出什么事来都很正常——他们大概发生了一些口角争执,接着在车上厮打了起来,不要小看一个疯子的极限爆发力,于是沈辰风被呕吐物卡住了呼吸道,继而死亡,一切都不意外……”
一阵痛从手部喧嚣而上,沈秋成有一种自己的手骨马上要碎了的错觉,他挪动了下视线——晏权正死死攥着他的手,漂亮的手指骨节突兀泛白,忐忑地紧咬下唇,牙唇间涌动的潺潺鲜血,好像也被堵住了呼吸道,下一秒就要窒息了——沈秋成真的很想问问他——小权,有没有一种从天堂瞬间跌进地狱,从此一辈子苟活在暗与痛的逼仄夹缝中的感觉?
冥冥之中注定的……
沈秋成冷冷淡淡地看着晏乐北,“恕我冒昧的问一句,四年前,就是我被康元报复后受伤住院后,赶在我和我妈之前将彭先生带走的,以及之后这么几年都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是不是您?”
晏乐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真是厉害。”沈秋成说,“不仅仅是小权,连我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了如指掌吗?”
晏乐北挑了一下眉,“这件事你不要有什么误会,那个时候我只是在盯着小权,谁知道康元和他的同伙会不会卷土重来呢?但是令我意外的是竟然会在医院看到了袁岚,哦,就是你的母亲——她带走了你,我已经可以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你觉得我会让姓彭的与你们见面吗?”
“当然不会。”沈秋成回答了晏乐北那个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否则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于事无补。”
“——不过呢,晏书记,恕我直言,您确实很爱小权和郝女士,但是您用错了方法。爱是宠爱和包容对方,但不是盲目,更不是以爱之名去伤害对方,更加不是去伤害其他不相干的人。是的,没有人是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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