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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连礼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妒忌】比演技

陈木文的伤当时看着挺吓人，回去趟了两天就好了。趁着空当，程导那个小助理颠颠的跑到一个寺庙里求了个平安符，开机的时候硬是要挂在摄像机上。摄像是程导多年的搭档了，也是圈里数一数二的人，被一个小姑娘折腾的头都要大了。

南清坐在一旁配合着化妆师的指令，听片场里鸡飞狗跳闹的很欢乐。为了配合无涯六年后的性格，也是为了营造视觉效果，南清的妆在男演员中算是最重的一个，花费的时间也很长。

等到南清化好妆，换好衣服，一身行头齐全了站出来，小助理猛的从旁边蹿出来，把她的平安符挂在南清的发冠上，笑嘻嘻的起哄：“我知道程导为什么找你来演无涯了！这张小脸多俊呐！上了妆就是祸国殃民！来！给爷笑一个！”

南清的视线被垂下来的平安符挡住了，只听到化妆师在一旁责怪小助理，担心妆被弄花。南清微微弯着腰垂下头，尽量不让平安符碰到脸上，两只手忙去取平安符的带子。小助理在一旁添乱，笑声清脆悦耳，南清忍不住跟着扯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手忙脚乱的取下平安符，小助理的笑还在蔓延，南清嘴角保持那个弧度，看向助理的方向。目光扫向门口，看到进来的人，南清的笑僵住，变成一丝惊讶。

齐珅语发了微博声称自己有两个月的假期来养伤，南清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到剧组补中间缺失的几段镜头，却没想到是会在这个时候。私心里南清总有种自己抢了他的戏份的愧疚感，这份心情在和齐珅语同处于剧组之中时膨胀的尤为明显。

而齐珅语在看到南清的模样时，也有些许失神。大老远他听到笑声心中就有不快，看到南清狼狈的任由小姑娘欺压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妒忌心被稍稍安抚，很没素质的觉得看到南清不好的一面，就有些爽快。

只是他没料到，狼狈下隐藏的面容，竟能在一瞬间直击心脏，惹的人挪不开视线。

南清把平安符握在手上，站直了身子，慢慢收敛了表情，又恢复那个波澜不惊的模样。齐珅语被看的细微变化刺的有些发酸，也转开头不去看。程导招呼齐珅语进来，又叫南清：“南清，小齐对这部戏的研究比较深，你跟他好好交流交流。今天主要的任务就是你卡壳的那场戏和小齐需要补的镜头。”

小助理从后边追过来要她的平安符，南清松开掌心，将符还给她，指尖碰上掌心，南清偷偷瞄了眼齐珅语。

导演开机去拍陈木文道具出问题前的那场戏，南清一身风尘浪荡的模样，站在齐珅语面前，眉眼间没有无涯的狠辣，相反，柔和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齐珅语轻咳一声问道：“卡在哪里了？”

“无涯见到师兄。表情一直不对。”

南清以为齐珅语要做出什么指导，对方却突然问道：“你说的南山，平时穿什么？”

南清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又缕了缕假发：“和这一身差不多，衣服大多是浅色。起身偶尔也会有梦见师想试试人类的裙子、礼服，但那是不被允许的。倒不是说谁规定了不能穿，是那种普遍认为穿人类服饰的人很羞耻那样。”

“为什么？”

“大概是千万年以来形成的思维模式，就像人类关着身子出去跑很不好一样。”

齐珅语还想说些什么，刘曼文出去停车回来了，两个人都适时的闭了嘴。程导拍完那一场，让陈木文休息了下，叫南清去对戏。

六年的时间，任天涯风餐露宿，整个人沧桑了许多，然而那一双眼睛却无比透亮，就像是含了一片蓝天在其中，自由、宽广。无涯被武学束缚，曾经有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想要进到那篇天空中，像师兄一样肆意洒脱。

但是他做不到，所以他有不甘，有嫉妒，有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