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讲完这些,天已经亮了。
赵缨像一只乖巧柔软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一直在安静地听。大多数的往事,他都是附在她耳边轻轻讲述的。她说过,她喜欢耳垂被他嘴巴中热气吹痒的感觉。
往事讲完,苏南如释重负,却新添了份担忧:赵缨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计较?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很烂的男人?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了他,而他自己呢?从她放松的身子上,他感到她并未起太大的情绪反应。经验告诉他,女人一旦心中不悦,她在男人怀中就不再是极度放松的柔软,而会像一条收紧的蛇,或一只准备攻击的猫。
赵缨没有这些,但苏南还是不放心。
苏南问:“赵缨,你会不会计较我的过去?”
赵缨摇头:“怎么会?人总会有点过去,我反而高兴,因为她们都没有把你带走,最后,你还是我的。”
苏南心中一暖:“谢谢你,赵缨,请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的目的是娶你,和你永远在一起,生儿育女,我们是一家人。”
赵缨说:“我也是。”
他们俩吻在一起,很深很久。赵缨说:“我们睡会儿吧,天亮了。”
二个人相拥而眠,中午醒来时,赵缨已经做好了午饭。她什么时侯起来的,苏南不知道。他再次为自己能遇到赵缨这样的女人而庆幸,甚至有些骄傲。他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她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屈指可数。自从八十年代以来,部分的女人开始越来越会赚钱后,她们学会了“女权”这个词。这个词被越来越多的小女生滥用,成为她们婚前放纵的籍口和理论依据。但据苏南观察,她们嘴巴里吐出的那个“女权”,与西方真正意义上的女权相去甚远甚至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及。
最本质的区别是,人家那女权的本质是男人女人权利义务上是真正的对等,我们这边甚嚣尘上的伪女权却是:义务上大头还得归男人,权利上却强调对半分。表现在:一,男女结婚时,有没有房子车子,这主要是男人的事儿,女人多数净等着伸手就是,要真出手相助的话,那可是居功至伟;二,遇上难事儿男人没处理好,女人甩出一句“你还是男人么?”,保准一棒把男人打趴在地,可是如果这难事女人没弄好,立马会甩出一句“人家毕竟是女人嘛”,做楚楚可怜状推得一干二净;三,早早谈一出不着谱的恋爱,把处女之身交给那个不着谱的前男友,然后明明心虚还故作理直气壮祭出“男女平等”的大旗给自己壮声势,逼着后面历届男友学宽容练包容,二手车还要拿一手车甚至远超一手车待遇,不给就急。敢问是不是处,马上反问男的你处么?还总结出诸如“还不是都怪你们男人”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之类的陈词滥调挂嘴上,视男人处女情结为寇仇讥之为封建残余土老帽……
此类男女之争,处于非处之争,网上已浩如烟海,口水大战早已泛滥成灾,杀得难分难解最终都以人身攻击私人谩骂不了了之,苏南根本不想再多想下去。他就明白一点:女人,你把你最好的东西交给了最不负责任的男人,最后却让得不到这些的男人为你负责余生,你就真能那么理直气壮?他根本不相信。(好看的小说)
他不再关心其它男男女女的是是非非。他只有一个赵缨就心满意足了。
下面要做的,就是等待赵缨像他那样讲她的往事。麦冬那些闪闪烁烁惹隐若现的说辞,让他多少有些不安。他让他觉得赵缨肯定不太简单,肯定有所隐瞒。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讲自己的过去讲了整整一夜,而她只不过讲了不到十分钟。
然而一连几天,赵缨并没有再告诉他什么。她开始专心画那幅《曼殊沙华》,相当投入,只是数次草稿,都被她撕毁。那种在佛经传说中的花,果真要把它画出来,还能传递出应有的意蕴,确非易事。她说越早画好,越早参加绘画比赛,就会越早了却心愿,约来父母同苏南见面。见了面,就可以定婚了。这当然是苏南所期盼的,不过,他也期盼着知道赵缨更多,他希望是她自己说出来,而不是从别人耳朵里再听到些什么。他甚至有些怕。
这时侯他接到了麦冬的电话。麦冬约他面谈,主要是说那三千万动画电影投资的事。苏南不敢担搁,这毕竟是大事,只是他隐瞒了赵缨。他本能地觉得,麦冬肯定知道赵缨不少事情。
小黄开车送他到了翠微山庄门口,他让小黄自回公司,步行往麦冬家那栋别墅走去。走了不到二十米远,迎面忽然驶来一辆女式摩托,上面坐着一个高挑女人,戴着墨镜,长发飘飘,后面坐着一个少年,车开得较慢,两人有说有笑。摩托车快驶至苏南面前时忽的调头往回开,看来他们是在小区里面驾车玩耍。
苏南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熟,肯定在哪儿见过她,但一时想不起来,边走边努力回忆,不觉走到了麦冬家别墅门口,正打算进去,那辆摩托车又驶了回来,再次从他眼前经过,这次速度快了些,那个女人的长发被风得向后乱纷纷地飘动,修长的脖子和俏丽的脸庞十分清晰地呈现在苏南的眼前。那一刻他几乎想起来这女人是谁了,却被麦冬的喊声打断:“苏南,快点进来吧,看什么呢?”
苏南说:“这个骑摩托车的女人很熟悉,我像是在哪儿见过她。”
麦冬也眯起眼睛看了看,说:“不太可能,翠微山庄的美女多如牛毛,真正的美女往往会让人觉得似曾相识,你肯定是看花眼了。”
苏南觉得麦冬说得对,套用俄国文豪老托那句被人引用滥了的名言,也可以说是“真正漂亮的女人个个相似,丑女却各有各的丑”。他不再多想,跟麦冬一起进了屋子。一楼大厅里,散落着他妈杜花珍,他姐麦英,他十岁左右的外甥女和四岁上下的儿子。苏南又认真看了一眼麦冬和郑梅生的那个儿子,越觉得那男孩长得像郑梅,甚至是像他外公郑战胜,暗叹遗传的奇妙。
杜花珍冲苏南打了个招呼,麦英抬头望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那二个孩子见麦冬进来,吓得一时停止了打闹,静静地望着他和苏南,等他俩走上了二楼,这才开始接着玩闹起来。
麦冬泡上了茶,又递上了烟,二人开始谈那部动画电影投资的事。麦冬告诉苏南,投资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他只是董事长,下面还有一个比较强势的总经理叫老魏。老魏是这个厂子事实上的创始人,还有着近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和麦冬一起掌握着这家企业百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其余那点股份,归老魏的儿子和另一名股东所有。老魏听了麦冬关于这个项目的介绍很感兴趣,也没有异议,但还是需要看一下这个项目的介绍。老魏有个特点,看不惯电脑打印出来的字,只习惯看手写,所以需要苏南写一份项目简单介绍,并不需要太复杂。
苏南听明白了,麦冬对那个老魏是相当尊敬的,甚至有些忌惮。这三千万人民币,对于美国动画公司而言,连一部动画电影的编剧费恐怕都不够,但对中国动画公司而言,那也不算少了。他羡慕诸如迪斯尼、梦工场这样的美国动画公司,可以有七八千万甚至过亿美金去支撑一部动画版电影,而且一部不足九十分钟的电影还要数百人数年时间地慢工出细活,加上功能强大的电脑软硬件支撑,猛烈的广告宣传,想让一部动画版电影不成功也难。心中感叹了一番,还是要面对现实,他当即立断,马上写这个项目简介。
麦冬拿来一沓打印纸,苏南铺到桌子上开始写。这个项目他过于熟悉,写起来毫不费力。麦冬的要求是,不需要写太复杂,因为老魏有满脑子社会经验但谈不上有多少文化,写复杂了他反而看得吃力。苏南不一会儿就写了半页纸,刚入佳境忽然门口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子,正是麦冬的儿子。
那孩子怯怯地站在门口,两只黑亮亮的大眼睛眼巴巴望着麦冬,说:“爸爸,姐姐不和我玩儿,爸爸和我玩,好不好?”
苏南停下书写,看了看那孩子,郑梅宛若眼前,心里不觉微微一酸,初中时代那点青涩回忆顿现眼前。事实上,他此生喜欢上的第一个女人,其实应该是郑梅,是眼前这个怯生生小男孩的生身母亲。孩子那幅胆怯模样让他可怜,便说:“乖,进来,进来啊?爸爸和叔叔都陪你玩儿,好不好?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说:“我叫郑小兔。小白兔的兔。”说完,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
苏南一愣,他这是刚刚知道这孩子姓郑而没姓苏。在中国,跟母姓的人并不多。他有些疑惑。
麦冬却忽然一吼:“滚!给老子滚远点儿!”
郑小兔二话不说,扭起小身子赶紧下楼。忽然扑通一声,应当是在楼梯上跌倒了,继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杜花珍大声吆喝:“麦冬,你疯啦?你又骂你儿子?哪有老子这样对儿子的?啊?”
苏南愣在那里,很是尴尬。麦冬恨恨起身,说:“走走走,别在这儿了,在家什么事儿也干不成,走,我们出去。”
苏南和麦冬下了楼,麦冬驱车缓缓向翠微山庄外开去。
至山庄门口时,苏南迎面又看到了那个骑摩托车的女人。这次他猛然想起了她是谁,身上刹时冒出汗来,心脏开始突突狂跳。这个女人,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啊,她正是赵缨画的那七幅画中的第五幅的主人。她在画中是古唐装女子打扮,身高近约一米七五的感觉,修长挺拔,赵缨给他初看那几幅画时,还有二幅画中的女子他是从来没见过的,这个女人便是那二人中的一个。照这样下去,那画中还有一个女人,难道自己也会在某天遇见那个女人么?
真是活见鬼了,赵缨梦中的女人,难道现实生活中真的都有么?这又怎么可能?苏南直勾勾盯住那个女人,再次确信她就是画中那个女人。他摇下了车窗玻璃,扭动脖子以保证自己视线始终对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和他对了一下眼,旋即专心看路,骑着摩托车离去了。
苏南禁不住说道:“奇了怪了,这个女人我真的见过。”
麦冬笑问:“是么?你在哪儿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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