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他的话,只能傻傻地看着他。
他倒在一边笑,推了我一把说:“江洛你好可爱啊!”
看着笑倒在沙发上的人,我实在难以想象他已经三十岁了,比柏川哥还大一岁,也无法想象他跟柏川哥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一个安安静静地看文件,另一个或许在不甘寂寞地到处找人一起打游戏。
“江洛。”他止住笑,突然正经起来,“其实我就是想说,所有看似难以跨过去的坎当你决心抬起脚的时候,都会变得容易起来,可怕的不是摆在面前的障碍,而是你根本没有勇气去推翻他,我说的对不对?”
我跟他对视着,虽然对于他的专业性很怀疑,不过这句话我必须承认,是对的。
跟易礼聊天,一开始会不适应他的这种闹腾的性格,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很可爱。
我和柏川哥跟他道别,柏川哥问:“接下来你去哪儿?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易礼背着双肩包,不停地在发信息,“我去图书馆,离这边很近的,走过去没多久。”
“行,那我们不管你了,回头再联系。”柏川哥叫上我,开车走了。
回家的路上,柏川哥问我:“你们俩聊什么了?我在外面都能听见他在笑。”
我有心跟他开玩笑,便说:“在聊你啊,聊你们俩的情史。”
“啊?”柏川哥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就笑了,“他没少说我坏话吧?”
“他说你最近两年都不理他。”其实我很好奇,像柏川哥这种人就算是分手了估计也会非常绅士地逢年过节发个消息,莫非是对易礼感情太深,所以不得不一刀两断?
“……他果然说我坏话。”柏川哥一脸无奈,“哪是我不理他啊,我们分手之后他就忙着工作忙着找男人,根本就没空搭理我!”
我看着他笑了笑,突然觉得很羡慕他们。
虽然分手了,但谈起对方的时候还能如此自在,见了面也像是两个老朋友。
我不禁想,如果柏林没有自杀,他出轨的事情被我发现了,我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如果他没有生病,我们是一定会分手的。
但他染上了艾滋,或许我会留在他身边,虽然怨他,但还是要照顾他。
就像易礼说的,我们这次见面只是随便闲聊,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心理医生都喜欢这样故弄玄虚,或者说,这算是打开病人心理的一种方式。
那之后的几天易礼经常会给我发微信,去了哪儿玩,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人和事,我也开始愿意跟他交流,因为他表现得实在是太真诚了。
柏川哥见我总是拿着手机回复消息,就好奇地问我最近是不是特别忙。
看着他心虚的样子,我竟然觉得好玩。
“不忙啊。”我说,“在跟易礼聊天,他约我过段时间一起出去玩。”
“……就你们俩?”柏川哥的视线从笔记本的屏幕上转移到了我的脸上,这个男人一脸惊讶的样子真的很少见。
我就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点头说:“对,就我们俩。”
柏川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过段时间也没什么事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易礼说就我们俩……”
“他那个人不靠谱。”柏川哥拿出一支烟,要点不点的,说,“我怕他把你卖了。”
我们当然不会一起出去玩,我还没有达到可以跟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一起出去的程度。
跟易礼这么聊了一段时间,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
而他的话题又基本上都围绕着柏川哥,有时候是嘲笑柏川哥做事太认真,有时候是怨他没情趣,偶尔我会反驳一两句,他就会问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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