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腾了几天,袁修缘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刷盘子这项工作,同时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盘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刷的。
倍受打击的袁修缘自小相信愚公移山,本着“树移死人移活”的态度,将自己的工作场所由市中心转移到边远地区。最终在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挽着一个裤腿、嘴里叼着半根冰棍的袁修缘在一个和自己小县城没啥子两样的小吃街找到了工作,清一色平房,满地的垃圾,非常有立体穿梭感的电线,摇摇欲坠的残破。
当然,也有几家粉红色氛围发廊,前面站着几个妆化得像妖精、嘴里还喷云吐雾的女人。找到工作的袁修缘壮志凌云,这个乡巴佬坚信:虽然离开了市中心,但是只要自己努力伸长脖子还是能够在这个居高临下的城市里找到一个窝的。
饭店是一对老夫妇开的,有一个儿子,不务正业,本来没有什么资格啃老本的儿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啃老本,自从搬进来以后,袁修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名为王威的儿子出现过,唯一有交集的地方是,袁修缘睡在对方的下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却给袁修缘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各种黄色书籍和期刊,分门别类,蔚然成观。
袁修缘一直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遇到高人传授给自己能够横行天下的绝学,免费赠送各种武学书籍,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到了最后自己也没能见到高人的面目。此刻,袁修缘眼里未曾见面的王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月工资1000元,管吃住。乡巴佬袁修缘感恩戴德,有吃有住,自己就差一个女人了。
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厨师,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是粉红色氛围发廊的常客,大家都叫他张哥,住在一座老旧群租房的二楼,张哥从不讲自己的身世,别人也懒得问,只能从口音中推测出是东北人,整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这可咋整啊”。
成功入主饭馆以后,袁修缘蓦然发现自己的工作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刷碗,张哥经常以过来人的身份不断提携袁修缘,端茶送水,扫地买菜,勇猛的袁修缘还曾经背着一袋白面狂奔五里路,只因张哥的一句话:这可咋整啊,面不够了,咱总不能和客人说没这道菜了吧。
早上,袁修缘买菜,以前总感觉周星驰的《七品芝麻官》中,把死人说话,把活人说死的场景是一种夸张的手法,但经过与卖菜大妈切磋过以后才发现,周星驰是真正的写实主义导演。
中午,袁修缘穿梭于各桌客人之间,端茶倒水,东一句“菜来了”,西一句“您久等了”。忙里偷闲的时候,还能偷偷看几眼胸大顾客的呼之欲出。
晚上,袁修缘已然转化成无敌模式,客人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必须一一满足。袁修缘就差扯了衣服来一段裸体舞,或者围着柱子来一段钢管舞了。
深夜,张哥最害怕的时段,吃霸王餐的,借着酒劲耍酒疯的都在这个时候出现。不过幸好出现了一个愣小子,每次都挺着自己并不健硕的身子勇猛向前冲。
第一个月,袁修缘换了一套衣服,并不是有钱了,而是原有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了。又拿出点钱孝敬孝敬张哥,买了点生活必须品,理了个发,洗了个澡,袁修缘数了数自己剩下的钱,将观赏西湖十景的日期向后推迟了一个月。
第二个月,袁修缘换了一双鞋子,并不是有钱了,而是原有的鞋子已经残破不堪了。又拿出点钱孝敬孝敬张哥,买了点生活必须品,理了个发,洗了个澡,袁修缘数了数自己两个月总共剩下的钱,将观赏西湖十景的日期又向后推迟了一个月。
第三个月还没开始,袁修缘就将观赏西湖十景的日期向后推迟了一个月。
不过,每天累得如同死猪一样的袁修缘躺在床上时,总是精神矍铄的品读王威留个自己的宝贵财富,只是有天晚上,躺在床上的袁修缘没由来的冒出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和某人交谈:“虎子,你总说我过不了寄人篱下的生活……”青年的脸挡在书籍后面,看不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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