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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眸中萦绕着盈盈的光，那真切的爱意和期盼纷扰了雅然摇摆不定的心，她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雅然，如果你说不喜欢，此生除了你之外，我便不再亲近任何一个人，我愿意只专属于你一人。]

[雅然…]

雅然鼓起勇气抬眼，在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中，原本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只化为一句话，[婉儿，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看你跟别人亲热。]她吃醋，她嫉妒，她不愿意看到婉儿与任何人相拥相吻，这样的心情再明了不过，只不过，她一直不敢去表达。

晶莹的泪如断线的珍珠，颗颗坠落，霓婉儿倾身揽住了雅然的纤腰，脸庞埋入她的身体里，哽咽着哭泣，所有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么，所有的失去也都值得了吧，无论是手指还是脚趾，失去多少都无所谓，只要把雅然给她，只要将这个在她的世界里最特别的女孩留给她，她这一生便都心满意足，再别无它求。

[婉儿，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执着呢？]轻拍婉儿颤抖的背，雅然喃喃的低声问道。

婉儿贴着雅然的衣裳，用柔美的哭腔回答着，[因为，你是我眼中，最独一无二，最特别的存在。]哪怕在茫茫人海之中，我都可以一眼就认出你，永恒的灰暗世界里，你是我唯一的光彩，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不会放弃你，因为不想再回到那没有希望的世界里。

雅然无声的叹息，她以为她懂了婉儿的意思，其实她却从未曾懂过，如果她真的懂了，也许她们的一切都会不同，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雅然站在青梅观里拿着师傅的玉念珠轻轻拨动时，她望着天空，静静的回想，如果能重新来过，如果能重新选择，她决不会再让自己的心摇摆不定。

青蓝的暮色渐渐被漆黑染尽，青梅观又迎来了一个平常的夜晚。

雅然为师傅准备了汤水宵夜便回到房间来陪伴婉儿，两个人同床而寐，丫鬟将琴抱过来，放到婉儿的膝盖上，雅然在旁边无奈的皱眉，[不是说过很多次么，等…]

[等伤好了才能练琴对啊？]霓婉儿眨眨眼，调皮的笑道，[好啦，我不弹那么繁复的曲子，就弹一首安眠曲，听了之后能做个好梦喔。]

柔柔的乞求，甜腻的磨蹭，雅然拿婉儿的撒娇最是没办法，只好应允她只可以弹一首，弹完便要乖乖躺下来睡觉。

[好。]霓婉儿乖乖点头，然后将八指覆到琴弦之上，舌尖舔过唇角，耳畔青丝垂落，遮住了她眼中泛起的冰冷杀意，勾动指尖，第一个音符响起，曲调轻缓悠扬，犹如和煦春风拂过面颊，柔柔的，不觉得吵闹，也不觉得喧嚣，反倒能让人无比的安宁清心，正如霓婉儿所说，这是一首安眠曲。

琴声轻轻飘荡在青梅观的每个角落，没有人好奇为何这样轻柔的音乐可以有如此强大的穿透力，大家都沉浸在美妙的音域之中。静思师太在房中打坐，当听闻琴声响起时，她微微睁开眼，叹息一声，又默默的闭合，因果报应，命中注定，人啊，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

第二日清早，青梅观内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声，接着便有弟子向静思师太慌张的禀告，说发现雅娴师姐死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双目圆睁神情痛苦扭曲，模样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