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儿子起一个烂点的名字,这样的孩子会比较好养活。什么狗胆狗剩的,在他们乡最为流行。男人也没有躲过,在外界男人都叫‘建国’‘爱国’的年代,因为男人排行老三,于是男人的父亲给他起了个名字,名叫张三柱。
三柱厌恶自己的名字到了极点,七八岁正是朦朦胧胧的年代,男人经常躲在被子里想为什么自己不叫张震天或者别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他二哥名叫张二嘎,他大哥名叫张大铁,他隔壁家邻居的小孩儿名叫李蝴蝶。于是三柱就平衡了。最起码在他们这个小小的乡村里,他是平衡的。
后来爸爸突然成了暴发户,一家人迁到了城里,三柱心里的不平衡感就越发浓重了。爸爸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名字,于是给他们换了名字,比如三柱改名叫倚霄,这个奇怪的三柱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唯一让他们头疼的,是户口本上的名字。户口本上的名字可没有那么好改,平时没人看户口本,但是到了医院,就要用户口本上的名字。
很不幸的是,戎尘良戎医生,在张倚霄二十四岁急性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曾经给他做过初级检查。
于是医生就成了为数不多的,知道三柱原名的人。
那时候医生的手臂感染,面临着截肢的痛苦,这时三柱找到了他,并且愿意无偿向他提供一双智能机械手,完全是三柱手工制作的,医生惊叹三柱的动手能力,但是无以为报,这时三柱告诉他:“只要你忘记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用这个名字,医生也就不戳人伤口了,只是淡淡地说:“小张,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修复一下这个手?我总感觉这双机械手要掉下去了。”
“嗯,可以倒是可以,”男人飞快的回答,同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季秋白和白泽,“但是我没有工具。”
医生失望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看白泽和季秋白,只见刚才一直在昏睡的白泽突然坐了起来,他和季秋白之间的距离一度缩小到了一个拳头左右,季秋白瞪大眼睛盯着白泽,看起来非常被动。
“他们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医生回答,“你看坐在地上的那个人,他叫白泽,本身拥有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空间冻结一切的能力。”
“超能力?”张倚霄吹了一声口哨。
“对啊,但是最近有些不对劲。他开始失控了。”医生说,“所以我们要躲远一点,万一他真的失控了,我们两个都会被冻成冰棍的。”
医生探头看了看两人胶着的模样,拽起小张就要跑。谁知道张倚霄的腿一软,整个人就跪在地上了。
“呃,抱歉啊。”张倚霄道,“我太饿了,跑不动了。”
“……”
就在这时,医生感觉到那股刺眼的白光渐渐消退,季秋白也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蹲在白泽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季秋白的左手,赫然出现了一枚和白泽一模一样的指环。
医生连拉带拽地把张倚霄拖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了。”季秋白说,“但是我觉得没什么改变。”
医生转头看着白泽,问:“怎么个能控制法?”
白泽不动声色的抬起手,轻轻一挥,一把尖锐的冰刃就顺着小张的耳侧划过,弄掉了许多的碎发。
医生和小张同时喊:“你在干什么啊?!”
“你是谁?”白泽看着小张,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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