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哲中午吃饭接到一个电话,是老妈打来的。他对着屏幕上的显示盯了好久才按下接听键:“妈……”
那边妈妈的声音依旧温和慈祥:“阿哲啊,最近怎么样啊?是不是挺忙的?也不往家里来个电话。”
乔玉哲拿筷子胡乱戳着盘子里的青菜:“啊,还行,快比赛了,所以除了上课还要抽额外的时间训练他们。”
乔妈妈关心道:“这样啊,那你也别太累了,一个人在外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乔玉哲:“嗯,我知道。”
乔妈妈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你什么时候抽空回家一趟吧?都快两年没回来了,我很想你呐。”
乔玉哲静了一会儿,道:“再说吧。”
乔妈妈的声音瞬间低落了下去:“你是不是还在怪你爸爸?当初是他做的不对,可他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也想了很多,平静下来了,你能不能找时间回来,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家人别弄成这样啊。你这一走就是两年,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家吗?你不要爸妈了吗?还有小宝,都上小学一年级了,天天吵着要跟你玩儿呢,你总得回来看看他吧?”
乔玉哲默默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当初妈妈想抱孙子总催他搞对象,乔玉哲烦得不行,实在憋不住就向家里出柜了。二老当即愣在当场。乔妈还好,沉着脸一直没说话,乔爸就不同了,抬手就抽了他一个耳光。乔爸爸军人出身,性子刚正强势,思想激烈顽固,根本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的事实,打了他就开始骂他混账,说让他改,他不同意,跟乔爸大吵了一架。乔爸火冒三丈,铁拳铁脚地往他身上招呼,乔妈怎么都拦不住。他带着一身伤离开了家,临走说了一句:“我没错,我不改。”
几年过去,父子俩都没怎么说过话,乔玉哲偶尔打电话回去都是跟乔妈妈和乔奕南聊。
乔奕南是他小弟。20岁时的他还在念大学,勤工俭学除了过年几乎不怎么回家,老爸假期少,乔妈妈又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跟乔奶奶一块儿住,偶尔给父子俩打电话。乔奶奶也是寂寞,鼓捣着儿媳妇再给她生个小孙子出来玩玩儿,乔妈妈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趁着乔爸爸某次假期顺便造了个小人。小弟出生时,乔玉哲很是松了一口气。他离开家的时候,小弟还不到4岁,刚上幼儿园,很大胆地叫他“小爸”。
直到现在,竟然已经快两年了。乔玉哲真心不想和父亲闹僵,可是这种事情,他实在没法妥协。
他静了半天,道:“如果我领着一个男人回去,他会让我进家门么?”
乔妈妈怔了一会儿,道:“其实,你爸爸现在已经不会反对了,他只是拉不下面子向你低头。你只要是打算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们还是希望你好的啊。”
乔玉哲心里松了口气,想想这么久以来,他完全就是在拿父母对孩子的不忍做筹码来换得他们的妥协,这对他们真是很残忍的一件事。他抿抿嘴:“我知道了,我抽空回去。”
乔妈妈笑了,声音也带着兴奋:“好!好!你回来,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乔玉哲轻轻一笑:“嗯。妈,我也想你。”
乔妈妈声音有点哽咽:“回来让妈好好看看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定个日子我也好早做准备。”
乔玉哲想了想:“再过两个月吧,比赛完了我有一段很长的假期,我回家。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乔妈妈连连点头,开心地挂了电话。乔玉哲把手机收到口袋里,吐了口气,低头继续扒饭。两个月,应该可以把九千格追到手了吧?
“我求你了你别跟着我了好不好!”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乔玉哲扭头,正见自己的好徒弟一脸欲哭无泪拖着一只牛皮糖吃力地往前走。
蓝岚一脸笑意地扯住他的胳膊,不停地说话:“连哥你今天真帅!你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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