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腾出了藏书的空间。从前我受到抑郁症的影响而从未好好瞧过他书架上的书籍,那天粗略一看,便发现分类粗糙,排序也比较混乱。
恰好这时客厅那边传来了秦森准备出门的动静。
“秦森,”我于是赶到玄关找到他,果真见他正在弯腰换鞋,臂弯里还搭着一件灰色毛呢大衣,“我发现你的书排序有点乱,建议我帮你整理一下吗?”将手拢进衣兜里,为了让他放心,我又补充一句:“我在市公立图书馆工作过一段时间。”
“那就麻烦你辛苦一下了。”他还在系鞋带,只略微朝我侧了侧脸,对此不甚在意,“顺便一提,要是有什么想看的书,可以随便拿。”
“好。”仍立在他身后,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很少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因此我考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又有案子么?”
“谋杀案。”总算直起了身,秦森披上大衣,胳膊钻进袖管里,展开手臂拉了拉领边。
我见状上前替他整理衣领,他顺势转过身来面向我,任我为他捋平领口,再摆正领带。
“注意安全。”我抬眼迎上他的视线,给他一个笑容。
没想到他理所当然地俯下身回了我一个吻,“一定。”
接着他就在我愣住的间隙匆匆出了门,留我一个人站在玄关慢慢平复过快的心跳。
据说西方人打招呼的方式就包括亲吻和拥抱,有时我也拿不准这是他常年生活在国外养成的习惯,还是刻意给我的亲昵。
在那之后的一整个星期,秦森都没有回家。他定期托人报平安,却不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多半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好在我一个人在家也过得清闲,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有他的安危。只不过总会怕他深更半夜突然回来,想替他留一盏灯又觉得太耗电费,我就只能每晚缩在沙发上休息,好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给他开灯。
所以在第二个星期一早晨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副卧的床上时,我意识到秦森回来了。于是我趿了拖鞋下床洗漱,再找去主卧,看到房门大敞,屋里头却没有他的人影。我又来到客厅,依然没发现他。直到经过书房,我才不经意瞥到书架墙边立着一个人影。
“秦森?”我便停在门边叫他。
秦森即刻回过头看向了我。他已经脱下了大衣,只穿着贴身的深蓝色衬衫,手中还捧着一本书,笔直地伫立在暖融融的晨光里,分明已经被阳光模糊了身形,看上去却仍旧夺目,好像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表情或者语言,都能轻而易举地抢去他人的注意力。
“早,魏琳。”他单手合上手里的书,又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平静地得出结论,“你的生物钟比平时早了一小时。心理压力会导致生物钟紊乱,看来我一个星期没有回来让你感到很焦虑。”
他正儿八经的表情不见丝毫变化,语调也平稳如常,却能让我听出他心情很好。通常情况下的确是这样,秦森在占有欲的控制问题上是个成熟的男人,强度方面却像个孩子,从不否认自己的欲/望。只要我稍微表现出对他的依赖,他就会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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