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道:“我也咨询过专业的医师,不过没有得到明确答复就是了,毕竟由脑震荡引起的失忆症比较罕见,国内的研究也处于起步阶段。您也不想老陈被当做小白鼠一样被研究吧。”
李云修单手按住自己的眼睛,难过道:“他,让我去死。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让我去死。”
凌霄安慰道:“李总,老陈是有分寸的人,他不会真的想要你的命,只是心情问题。这样吧,我今天设法给您安排一次见面,你等等……”他掏出电子记事本,翻看了一番,“今天下午三点,三号棚他有戏,您去片场和他好好谈谈。”
李云修还在伤心,然而,也只能如此了,又详细问了凌霄关于陈墨澜的事情,才放人走。
这一天,李云修的脑子里只有这样几个字在来回播放“他让我去死他让我去死他让我去死……”。
下午两点,他就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把一切丢给助理,驱车去了星势力专属的片场,那里陈墨澜的戏份还没结束,李云修戴着墨镜,低调地进入片场,在角落里纠结地观察着工作中的陈墨澜。
这场戏讲是的舞会,陈墨澜扮演的中统少将“段飞”与打入中统内部的我地下工作者的第一次会面,期间充满了试探,调侃,勾心斗角,虚与委蛇及浮华的舞步,是一场很重要的戏。
饰演地下工作者的演员是最近几年以亦正亦邪荧屏硬汉形象逐渐走红的男演员孙一山,单看脸来说搁二十年前只能是演个流氓地痞打家劫舍的角色,然而现在时代的风气已经改变,这种另类的猛男走俏,小眼睛及不甚平整的皮肤也被看做性感的标志。
孙一山的戏很有观众缘,演的硬汉也确实有点硬汉的派头,在演技方面也比较自信,是个虽然貌不出众可是靠着独特的气质愣是爬上一流男性地位的实力派,然而,陈墨澜的表演在他面前一点也不逊色,甚至可以说,在气势上,他已经成功地将孙一山压在下面,从而使这个少将身份有了相当的说服力。孙一山在他这个老谋深算出身大贵族家庭毕业于德国某著名军事院校的高级军官面前也露出紧张的神色,这,正是剧情的需要。
少将的出场就颇有点惊艳的效果,他是刚刚从坐专机从某地回来,便被请到这里参加这个所谓的庆功舞会。
“段飞少将到!”传令官在门口高声报告,奢靡的音乐声立刻停止,里面正在调笑舞蹈的男女立刻敛了笑容,纷纷挤在门两边,恭候段飞少将大驾。
高级军用吉普精准地停在门口,勤务兵跑步上前,将车门打开,里面踏出一个纤尘不染黑亮的高筒皮靴,随后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一丝不苟的少将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军帽下略为凌厉的目光微微审视了一番,便在众人敬若神明追随中大步流星走进舞会现场。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第二处的陈处长小心地问:“将军此次去南京开会不顺利吗?”
段飞面无表情摘下军帽,旁边自有勤务兵恭谨接过。他用傲娇的目光再次环视了眼大厅里的男女,在对上男主角的时候稍作停留,然而,并没有下文。最后松开自己端正的领口,松了松,以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甚至将修长的双腿好不客气地交叠放在洁净的桌面上,此时的少将一扫刚刚威严苛刻的气质,转而表现得松弛而随意,甚至是略微疲惫而忧郁的,犹如一个度假中的少爷般闲适,段飞摊开手笑道:“我听说这里有舞会才过来的,音乐和美酒在哪里?”他这略显话剧腔的话却使那被他凝滞的气氛再次活跃来,舞会因他而更加盛大起来……
李云修在墨镜后面默默注视着这个陌生的陈墨澜,虽然无比的耀眼,却不是“他的”墨澜,那个记忆里总是温柔地笑着的男子,那个会为他的决定伤心哭泣的男子,那个懦弱到只能逃避到酒精里的男子……现在这个犹如莅临人间驾驭一切的王者,很难相信那气场只是所谓的演技。
拍摄进展的比预期还要顺利些,陈处长将男主角恭谨地介绍给段飞少将,后者带点颓废气质地一手晃动着红酒一边打量,貌似了然地一笑。
“卡!”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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