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股没由来的战栗袭上身,抵消了抗拒快感的部分意志力,隐约知道,自己立刻要被这个男人为所欲为了,这是我欠他的,昨晚的债他一定要讨回来。
断续的呻吟声似乎是自己的,从来不知道世上还会有这样一种疼痛,那紧随著疼痛铺天盖地而来的快意,使我整个意识都模糊起来。他照样不作润滑,照样不戴安全套,他猛力地在我紧绷的秘道中驰骋戳刺,我们的姿势像野兽,嘶吼著迸发出浑浊的热液,那黏腻不清的触感就像那时纠结不清的心情。
这就是为人们所不齿的男人间的性爱吧,觉得很爽,也很屈辱,这是一种具有颠覆性的行为,一种不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得承认,如果有合适的对象,这很难抗拒。
直到我们都累得不行,才彼此挣脱开。郑耀扬随手在床尾拉了个垫子放在身後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摸了支烟点上,就那样静静地抽起来。
我们这样子挺可笑,像是彼此奉献第一次,这出戏由两个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主演,这会儿脉脉不得语,倒也稀罕。
“这算什麽?”郑耀扬低哑的声音轻轻扬起,我仰起头看他在烟幕後的英俊面孔,有些模糊,眼神也少有的迷离。
我掠一下乱发不经意地接上:“总不能算一夜情吧?”
他有些烦躁地揿灭了烟头,低头看我,眼神仍有点不敢确定,但语气倒是肯定的:“我们真的做了。”
“是,我们做了,而且还很激烈。”我淡淡道。
“见鬼。”
“这种事也没什麽,你不是一向比我洒脱吗?”看他的脸色开始恢复冷冽,我又说,“你是担心跟男人上了床,还是担心跟敌人上了床?”
“有区别吗?”
“有,很大的区别。”
“好,我告诉你。”他俯下身来,认真地盯著我的眼睛宣布,“我都不担心!满意了吗?”
他掀开薄被下床,矫健的身躯布满纵情的痕迹,呵,他的情人们可有场火好发啦。郑耀扬又去浴室清洗,然後回来从我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衣裤,毫不客气地穿上身,他跟我身材差不多。
边扣扣子边转身对我说:“明天晚上七点到风运酒廊来。”
我随意地点点头,也下床往浴室里去。当整个人浸到了热水里,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把协议带走了。”他在客厅嚷了一声。
协议书?!顾不上从头到脚湿淋淋,还是冲出去豁一声拉开浴室门:“我──太疏忽大意了。”这麽重要的商业机密,我竟然把它随意丢在茶几上,还被郑耀扬发现,要是平常,他非宰了我不可。
“下回记得。”他只用食指朝我的方向点了点,匆匆转身出去了。
之後起码有三十个小时,我没再见到郑耀扬,秘书乔安娜进来递上一杯咖啡:“爪哇咖啡,你最喜欢的纯味。”
“谢谢。”我笑笑,按了按太阳穴。
“累了?”
搞了一夜,怎麽可能还生龙活虎。对手是郑耀阳,又不是娇柔的女人。
“还好。”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噢。”她继续说,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有些超过秘书的职责了。
“乔安娜,你有什麽事要跟我说?”
她轻轻一笑,清纯的面容出现反差极大的诱人表情:“我想约你去跳舞。”
“我不大在行,有我这样的舞伴会让你丢脸。”我委婉地拒绝,跟自己的秘书最好别走得太近。
“华尔兹都能跳,怎麽不会跳舞?”她一脸知难而不退的样子。
“华尔兹?”
“看来陈先生忘了那天了?”她调皮地对我眨眨眼睛,“33,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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