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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很多,一些大妈见这么有知识文化的人还是个单身,都争着将自家闺女推荐过去,牧璃都微笑着说,有对象了。

即使,他心中的对象不是女人。

他的生活来源就是村里每月的教工费,不多,仅够他一个人的生活,可谓是,清苦。

学校旁边是刘大爷的家,他是一个孤孤单单的老人,老伴早年去世,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在他家里。他的一只腿脚还不灵便,走路时常拄着根拐杖,不过为了爷孙俩的生活,他努力地去村外捡一些破烂。

牧璃刚到时,迷了路,刘大爷就让他住在了家里。在学校任教也是刘大爷向村长推荐的,住的房子也是刘大爷西边的一个小小的单间。牧璃打心眼里非常感谢刘大爷对他的收留,毕竟,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就好比,小时候在孤儿院,自己永远的孤零零的。

那一天,几乎所有的故事都会发生在那一天。

那天,是牧璃刚到小村庄的第三年的那天,天气非常不好,阴阴的灰灰的,厚重厚重的云压的低低地,仿佛要将这个小村庄压倒。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牧璃站在门口,看着门前那一滩泥水,连个走路的地都没有。还好他提前将晚饭做好了,还炖了村长上个月送给他的那只鸡,想着要怎样走到刘大爷家给他送点,老人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四岁的孩子也需要营养。

蛋蛋是刘大爷去村外捡垃圾时,拾到的一个娃。他跟牧璃拉家常的时候,时刻会说,多么乖得一个娃,父母就撂了,真狠心呐。牧璃便摸摸蛋蛋的头,蛋蛋便冲他笑。

牧璃拎着个铁饭盒,趟着泥来到刘大爷家里。敲门,没声音。只听见小孩在哭,牧璃心里一颤,觉得刘大爷是不是出啥事了。用力的推开门,看见蛋蛋坐在地上哭,刘大爷也歪躺在地上。

牧璃放下饭盒,就冒着雨去找村长。村长带着村里几个强壮的年轻男人,抬着担架来到刘大爷家。

折腾到半夜,大家才将刘大爷送到镇上的一个小医院。医生初步诊断,是脑溢血。这里的医疗条件着实太差,只有勉强的进行药物治疗,还必须看病人的意志力强不强。

清晨,牧璃让村长和大家先回去歇着,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蛋蛋还在家,他不太放心,叮嘱着让村长回去看一看。

牧璃一夜未合眼,刘大爷静静地躺在加护病房的病床上,干枯发紫的手背上扎着针,鼻子上还罩着氧气罩。牧璃坐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

“病人家属,进来一下,病人有话要说。”

牧璃‘蹭’的一下站起来,跑进病房。医生看着那不稳的心跳率,摇摇头。看来这个孝顺的儿子又该伤心欲绝了。

“杨…老师…蛋蛋……蛋蛋…交…给……”重重的喘息声,急切的语气断断续续,牧璃俯下身静静的听,一手握住刘大爷干枯的手,“…交给…你……要好好的待…他,像…亲……”

“滴滴滴滴……”

心电图不断的提示着。

“刘大爷,要挺住,挺住啊。”

牧璃的泪水,不经意间滑落,打在了干枯的手背上。哽咽难耐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白色病房。

“请节哀。”

医生冷漠的吐出这句话,就走远了。

牧璃呆站在那里,看着护士静静的将盐水取下,将氧气罩拔下,将白床单盖在了刘大爷的头上。这已经是第二个他亲眼看着关心的人死去,第一个是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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