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永远不见阳光,只有阴冷单调的白炽灯光无休无止地在头顶照射。几乎每天都有人被卫队士兵从铁笼子里带走,那些人会挨个儿和从铁栅栏里伸出手来的其他囚犯击掌,以此为自己鼓劲儿打气。有的甚至会突然高喊两声:“战斗!为自由战斗!”
这样的行为看来愚蠢且不合时宜,但却约定俗成,成为了每个囚犯心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尽管没有人知道被卫队士兵们带走的那些人最终是死是生,是真的熬过了惨无人道的实验重获新生,还是饱受折磨后被毁尸灭迹。
一个额头有刺青的男人朝相邻的这间囚室望了过去,他眯眼仔细辨认了一番,便把手伸进铁栅栏,冲着那个独自蜷缩于角落的家伙挥喊,“嘿!怪物,嘿!你还认识我吗?”
没有搭理“邻居”的叫唤,年轻人仍旧低垂着脑袋,向着墙隅而坐。
这个新来的家伙透着一股子与他人格格不入的怪异感。从不主动与人说话,或者说他压根不肯说话,他似乎是从自己囚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支炭笔,然后就把脸埋向了背对众人的那面白墙。或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或踩着凳子踮着脚尖,几乎所有时间他都手握炭笔,神情专注地在墙上作画,画得高兴了就手舞足蹈,大喊大笑。时隔太久了,这个年轻人早忘记了如何写字,倒是可以凭借记忆和本能,信手涂抹几笔。
芬布尔监狱的生活比别的监狱甚至更为单调些,囚犯甚至不被允许外出放风。所以不少人会在那面唯一的白色墙壁上留下些自我娱乐的东西,比如几句淫猥的诗,比如一个裸体女人——等到被卫队士兵押走的那天再被石灰粉饰一新。
“我们不久前曾在十一区见过,除了你还有霍兰奚……”
听见空军少校的名字,狼川这才把头转了过来。他蹭上了一脸黑乎乎的碳粉,唯有一双金绿色的眼眸灼灼发亮,
这家伙干巴巴地打量着自己的“邻居”,却还是不说话。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们都叫我‘酋长’。”“酋长”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似在提醒对方记起那日他涂抹于面孔上的油彩。他被一架“沙鹰”逼停以后就被卫队士兵关进了这里,而今身着囚衣,洗净了脸庞,看上去非但算不上穷凶极恶,反而还有些清秀稚嫩的少年气。瞧见对方转过了脸,他忽然冷笑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对霍兰奚有多重要,没想到竟被他扔进了监狱?”
“他会来找我的。”只平静地说完一句狼川又要背过身去,却突然被一阵异声吸引了注意力。
在他斜右方的两间紧邻的囚室里,一对同性情侣正隔着铁栅栏彼此舔吻。舌头伸得老长,他们忘情又投入,不断发出吧嗒吧嗒的黏腻声响。
“干死他!”旁边的人起哄地吹起口哨,嘘声一片,“干死他!”
那对同性情侣当真不知羞臊地脱裤子就干,一个将床拖在身前,撑着床架弯下了腰,另一个迅速扯下了对方的裤子,掰开他的臀缝往里吐口水。
性[]器横冲直撞地送入深处,被插入的男人仰着脖子嚎了一声,两个人便挺腰扭胯地干了起来。不顾周遭的阵阵怪叫,满室淫靡声响。
“他们……”比起其他囚犯的一脸馋涎,狼川只是歪着脑袋,满面不解,“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性[]交……你连这个也不知道?”“酋长”冲着对方露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又怪模怪样地笑了,“哦,我可以说得更文雅些,他们在做[]爱。这对骚货忍不了几天就要缠绵一番,现在他们其中一个人马上就会被抓去接受实验,当然要紧抓最后的机会亲热!”
狼川朝那对沉浸在爱欲中的情侣投去最后一眼,便把头转了回去。他拿起磨得不成样子的炭笔头,重又投身于自己的画作之中。
他忽然意识到那天晚上,自己和霍兰奚之间并没有这么“亲密”的互动,一切似乎不过是自己的一腔假想,一厢情愿。
“酋长”朝那对情侣咽了口唾沫,便也转过视线,扶着铁栏,朝狼川低声叫喊:“我们逃出去吧!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逃出去,但我需要别人的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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