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是有些慰藉的,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记得你,那就不算彻底地消失。
循着这点滴的希望,此后的两个月中,我和易晨时常在boss的身边转悠。boss的生活真可谓是黄金单身的典范:早起、上班路上关注金融网讯及书报头条、办公、加班、酒局应酬以及回家休息。boss的家,很大,也很空。boss每次进门,都需走过长长的玄廊。他总是,走得很慢很慢,带着一日的疲惫和混杂的烟草与酒的气息,晃悠着在柔和的廊灯下拖出长长的阴影。玄廊尽头,悬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上的女子,温婉沉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凌厉。
忽然可以想象,很久之前,有一女子站在玄廊道尽头,笑意冉冉,等待着她的丈夫的归来。热腾腾的饭菜和家常式的关心,使所爱之人感受到温暖。如今,物依是,人已非。
这两个月中,我们同样未查到boss的妻子的所在。如果是脑死亡,应当是在某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才对,可是各大医院里均查询不出“裴元元”这个名字。直到4月27日这天。
4月27日是工作日,但boss并没有按照他往常的行程去公司。而是早早起床,驱车前往了城郊。城郊的空气比城内清新许多,依山傍水处,别墅林立。
黑色的奔驰默默驶入地下车库,boss走进别墅中,别墅的布置竟与他的家中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宽大的卧室里,换上了淡绿色的窗帘,宽大的双人床被一席病床取代。这里已然被改造成了监护病房。
安静的病房里,洁白的床单薄薄地浮在女人的身上。空荡荡的病房中只有呼吸导管的沙沙声、心肺检测仪安静起伏的破浪线、血压仪偶尔的深吸气-深呼气……
我和易晨对视了一眼,我想我们找到裴元元了。
boss只安静地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我想,忽略那躯壳上插着的各式管子,她只是像睡着了吧。岁月在微弱的生命里总是走得很慢,裴元元的容颜与10年前没有太大的区别,还像是停留在那结婚照中一样的年岁,只是boss的容颜更加成熟了些,许是他的心已经苍老了。
他看不见的是,裴元元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脱离肉体,以心化形。裴元元已然成为透明者了。
我和易晨悄然退至门口,由午后等至暮间。Boss才从卧室里走出,穿过玄廊,离去。
“进来吧”一个淡淡的女声
我和易晨步入室中。裴元元坐在床边,boss原来坐过的位置上。
这其实是一种诡异的体验。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在正常人的世界,如死亡一般躺在床上十年;另一个以透明者的形态,活着?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轩!”话语中含有着敌意。虽是个着病员服,略孱弱的女人,却也不失刚气。
“无意冒犯,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现在是想问问你,可还知道西郊亲情园的事情”易晨道。
“我不知道什么亲情园,请你们离开”
“林轩的母亲,你的婆婆,想必你不会陌生吧。她消失前将有关的记忆全部赠予了我们。所以你不必撒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元元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以女人特有的尖声,虽是笑,却诡异凄厉。“那个老妖妇终于离开轩了,彻底地离开了。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如此痛苦!”
我疑惑地看着易晨,为什么,同为透明者,裴元元的记忆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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