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偷听到了左使与沐成晏的谈话,这才让他起了报复之意。他的侍从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一切都帮著他安排好了,只可惜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有没算到的地方。如今他只要杀死他的那个贴身侍从,便可从中洗清嫌疑,没有人会怀疑一个跟著阁主三十多年的长老的……
佘长老掏出匕首溜进死牢,却没想到死牢中间站著一个黑影,那黑影负手而立如魅如煞,吓得他猛然後退了几步,只见黑衣男子转过身来,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上满是寒意,此人正是右使封时。此时的佘长老已经被孽刑堂的手下挡住了去路,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封时只是平静地看向佘长老,俊美的面容此刻却是无比的骇人,佘长老浑身发抖甚至连手中的匕首都险些掉落到了地上。他跪在地上祈求右使的原谅,将那些主意罪过全都嫁祸给了那个侍从,封时的手下不禁有些惋惜,再怎麽说那侍从也曾与佘长老交好过,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看著平日里那幅高高在上的嘴脸跪在自己面前哭泣求饶,封时冷哼一声,就在佘长老再次求他饶恕自己的时候,封时原本抱著胸的双臂自然落下,尔後便见佘长老倒在了地上,竟是没了生气。几个手下处理佘长老尸首的时候发现他的额间被人射入了三根银针。
几乎是整夜都未入眠,等解决完这个叛徒,封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眼下这个时辰自当不能去禀报阁主的,而秦华那里……依旧灯火通明,大门紧闭。封时在床畔坐了几个时辰,突然胸口一阵悸动,这让他猛地惊醒,匆忙往秦华的院子赶去。刚走到卧房的门口,那扇紧闭的大门便被人打了开来,锺离轩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旁跟著的还有顶著黑眼圈一个劲打著哈欠的沐成晏。封时见状立马冲进了屋里,满室药香,床帐之中躺著的人呼吸平稳,没了前些时日的那般死气。封时伸手摸了摸秦华的脸,那张美人脸上难得露出了许些笑意,他替秦华紧了紧锦被,起身出了屋子。
锺离轩站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旁的沐成晏狗腿般地上前询问,锺离轩低头看了这个小不点一眼,知晓他在担心什麽,便开口说道:“秦华的命算是保住了,至於他那身武功……就看他自己的了。”锺离轩没有把话说满,这次秦华的药人之躯已经受损,他那身绝世武功能恢复几成,很难说。要麽,十成十,甚至比之前还要精进,要麽……一成也无。
☆、第九章
封时推门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早已不见了沐成晏的踪影,许是听了锺离轩的吩咐去煎药了。晨曦交替半昏半晨,让站在院子里的高大身影显得有些虚无,他背对著封时仰头看向东面的天空,绛紫华服的衣摆随风飘动了几下,紧接著那人转过头来,看向封时的眼神里多了些不屑与敌意。
封时心下一惊,几乎是没有看清那人的动作,锺离轩便移到了他的眼前,出手就是一掌,封时下意识的出手接下了锺离轩的这一掌,对方似乎十分不满,旋身之後再次袭来,这次封时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闵子萧加入了战局。许是没有料到闵子萧的突然出现,锺离轩微微蹙眉收了掌。闵子萧挡在封时的面前有些不解地看了两人一眼,方才听影卫说秦华已无大碍,便匆忙赶来,谁料刚一进院子却看到两人打起来了。“锺离你缘何要……”
“呵!”锺离轩冷笑一声打断了闵子萧的话,“你们简直胡闹!”
闵子萧皱了皱眉,似是对无端迁怒的不耐,刚想出言反击,却被锺离轩抬手打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属下做了什麽!竟然让秦华吃生子之药,你知不知道他吃了会怎麽样!居然为了一己私利让他冒著性命危险替你生子!”锺离轩这次是真的气恼了,原以为秦华只是中毒受伤,但当他的手触上秦华那微弱的脉搏的时候,发现秦华竟然有滑胎的迹象。锺离轩一身怒气地问了旁边守著的那个小不点,沐成晏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孩子已经没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秦华的命,奈何他身为药人有著异於常人的生命但眼下却无法左右自己,原因全在那个孩子身上。生子之药於没有内力的人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婴孩在体内是吸收内力维持生命的,内力越高对孩子越好,但这仅限於普通的习武之人,而秦华却还有著另外的一层身份,正因为他是药人才不得逆天生子,此中的危险秦华又怎会不知!
“……”任闵子萧此时也有些惊异於锺离轩的话,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後紧握著拳头的封时,此等大事他居然知情不报!他瞪了封时一眼企图安抚锺离轩,“有你在哪里还会出事……”恭维的意思很是明显,锺离轩听了只是冷哼一声。
此时沐成晏端著药回来了,有些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居然站著三个人,眼下无暇顾及其他,他赶忙将药汁端进屋,喂给秦华喝。锺离轩看著沐成晏的动作皱了皱眉,伸手将碗夺过来,亲自给秦华喂了汤药。沐成晏接过药碗,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封时见他一脸憔悴便让他回去歇息,沐成晏看了一眼自家阁主,闵子萧点了点头,沐成晏此次也算是立了大功的。
锺离轩哼了一声,看著封时那张美人脸怎麽看怎麽觉得不顺眼,不由气道:“除了这张脸,你到底哪里值得秦华这般付出!还有你!身为阁主你到底知不知道秦华他……”锺离轩的话被突然拉住他衣角的一只手打断了,床上的人有些虚弱地支起身子,微微张了张嘴,轻咳出声。锺离轩皱了皱眉,揽住他,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秦华醒了,封时心里那块石头算是放下了,但见到锺离轩与他这般亲密,心里莫名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秦华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封时,以为他是生气了,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他揪著锺离轩的衣角,怯怯地开口:“不怪右使哥哥,不怪阁主,是我自己……”
锺离轩猛地甩掉了秦华的手:“简直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东西!”
什麽东西……是啊,他是什麽呢?是师父救回来的一个容器吗……小的时候很多大人都这麽说他,但自从懂事之後,师父就下令不准其他人叫他东西了,他是一个人,是蛊王唯一的徒弟,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而如今,师父生气了,又这麽说他了……
秦华低垂著眼眉,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什麽都没有了的小腹,“对不起……我知道,我是药人,是不能吃这生子药的,但是……我只想给右使哥哥生一个孩子……”眼泪不知不觉地滴落,看得让人心疼。
封时与闵子萧听到这话俱是一愣,他们从来不知道秦华居然是药人!闵子萧皱了皱眉,对於自家左使身世的隐瞒有些不满。年少时的经历让闵子萧用人很是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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