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文寒的妈刚没,又戳到了路郝的痛处。路郝这个气啊!当天回去的时候就杀到老爷子那儿,跟老爷子闹了一场!
回头儿路郝跟胡锐说了,胡锐又跟李泽雨说了,整整好几天,路郝在两人面前装深沉,都没怎么说话。
今天就算是不喝酒,路郝也不可能摊开这事,平心静气的讨论。要说谁的过错更多,烂账要算到谁的头上,还真说不清,说到底这就是一段虐缘。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李泽雨想路郝(谐音路好)这名字算是白起了,路郝的人生路根本也没见得有多好,反倒是磨难重重。但总归说到底,路郝的妈早早的没了,人死为大。对一个当时才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就是最大的打击。平时呵护自己的翅膀折断了,就像鱼没有了水,天塌了一样。
☆、洗澡
路郝躺在床上,眼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睛。进入视野的先是一层纱窗,视线越过纱窗的孔眼去看外面的天,灰白色,可能底调是蓝色的。他好像隐约能看得见蓝色,亦或是自己肉眼凡胎的错觉。
因那窗户上的纱粘了些灰尘,天看起来就更晦涩了,雾蒙蒙一大片映入眼里。压抑的天更衬托了夏日的暑气,无孔不入,钻入人的身体,仿佛那热气要胀破皮肉一般,异常难受,搅得人心神烦躁。这时候路郝也只在心里感叹,现在大气污染可真严重啊!
睁着眼看了外面的天好一会儿,路郝挣扎着坐了起来,头很疼,真的非常疼。
路郝环顾四周,是陌生的一切,不是他自己的狗窝,也决非在类似酒店的地方。他扶着脑袋又坐了一阵儿,使劲儿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记忆都断片儿了,先是一片空白,接着看似毫无关联的一幕幕又在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的乱过。
哦,这里是李泽雨的家。路郝的心思终于清明起来,他记起上次来李泽雨家住的客房,应该就是这间没错。
他终于记起来昨晚是在李泽雨家喝多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床上,只呆呆坐着,不发出任何声响,然而此刻却只有墙上的钟表滴答声,既规律又机械地响着,一声一声,路郝突然觉得这屋子空荡荡的,好像世界都静的可怕。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显示三点二十二。天既亮着,说明那应该是下午了。
路郝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头没有那么疼了。他站起身,这才发现昨天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加之出了许多汗,头天晚上又喝了不少的酒,现在整个人都臭气哄哄的,他差点儿被自己熏个跟头。
路郝烦躁的抓了抓头,又想起他爸那个老不死的净给他找不痛快,和他那可怜的早就没了的妈,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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