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
“把汤药喝了吧,这是汉方,能让你很快恢复精神,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其实这种事并不稀罕,我都轻车熟路了。”费恩把药端给神父,尽力安慰他,在中国这些年,他也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件,为当事人保密是他的职业操守。
“谢谢您照顾他,我是载堃。”贝勒爷并不避讳,也不介意大夫知道自己的名字,说完特地点头示意。
“德芳格格,是您的姐姐。”费恩想起来了,那位女士特别迷人,英文讲得十分流利。
载堃端过药碗,给凯尔索喂药,还不忘了搭话:“是的,您是否还需要其他的药材,我立刻差人去买,还有补身体的食材。”他记得当年兰馨生你女儿的时候经常吃老母鸡,天天要熬汤喝。
“我抄个字条给您,您找人送来就成了,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他只告诉别人,神父是胃痛昏迷了,现在已无大碍。
“谢谢您修士!”凯尔索再次表示感谢,他的命也是这个人救的,以后还要多帮修士做事才行,他对这个人一直存在误解,太不应该了。
“我能留在教堂也正因为我是大夫,诊病是我的义务,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别人说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孩子没了完全是意外,你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他讲这话,并不是站在一个教徒的立场上,而是普通人,更何况他留在教廷也只是为了能继续研究,可以翻看到很多内部的文献。
神父低头不语,现在他明白了费恩的话,但他却无法下定决心,因为那等于是否定了他二十七年来的努力。
修士离开后,贝勒爷就抱着神父说了很久的话,两人从未如此推心置腹的聊过,触及到隐私的话题也不回避了。
“孩子的尸骨你打算埋在教堂墓地,可他不是还没受洗礼吗,我看就葬在我家墓地里吧,让他和祖先们在一起,也不会寂寞。”他和凯尔索商量,孩子的尸身费恩修士已经放在了一口小棺材里,正等着他们做决定下葬呢。
神父伤心的点头:“他是您的儿子,理应听您的安排,能在礼拜天下葬吗,我要看着他入土。”
“嗯,那就别耽搁了,礼拜天早晨我们把孩子葬下,就叫他忆儿吧,我们这辈子都会记得他的。”载堃从未有过这种心情,原来失去一个孩子是如此心痛,他再也不想有这种经历了。
礼拜天是个阴霾的日子,风不长眼的刮着,贝勒爷和凯尔索,以及老周,德芳格格带着两个亲信来到了香山后的家族墓地。
载堃和随从们亲自挖掘了墓坑,又用石板在周围砌了一圈,然后才把孩子的棺材放了进去,母亲在孩子的棺木上放了一枚十字架,按照天主教的礼仪给孩子做了安葬的仪式,甚至亲自给孩子敷油,这几天他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一双明眸布满血丝,整个人没有了活力。
孩子下葬后,依然按照习俗焚香,祭祀,算是入乡随俗,小石碑上刻了孩子的名字和父亲撰写的碑文,这也算是承认了忆儿是本家的骨血。
德芳搀扶着神父回到马车上,低声安慰道:“别太难过了,眼睛都哭肿了,你让我们怎能放心呢?”
他摇头:“是我的错,他那么想要个儿子,我作为母亲却浑然不知自己有了身孕,我只想着赎罪,忏悔,忽略了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生命,这是我最大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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