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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重重地撞上秦子寒的耳膜。

秦子寒直觉地想要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似乎随着纪重华的这句话，他又恍惚般地认为这句话并不陌生，自己似乎的确是说起过，末了否定的话到了嘴边却变了调：“我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小寒，我当时问你，对于你而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回答不是朋友、不是陌生人，而是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微微叹息，纪重华如是道，“不是不喜欢，是不该。”

秦子寒不愿面对他的目光：“那只是我喝醉以后随口说的，没有什么意思，你也没有必要去分析。”

“你认为秦子谦喜欢我什么？”纪重华却换了个话题。

虽然不想忘记，但是曾经无数个和秦子谦相处的情境却早已模糊得只余下一个轮廓，无数秦子寒想要记住的对话，记住的画面，也早已慢慢褪色。就像他记得秦子谦喜欢纪重华，却不记得理由一般。这可能是人心和记忆极度矛盾的对立面，不想要忘记那个人，不想要忘记那些事，却在追忆温习的每一个瞬间，自伤而痛，渐渐的不想忘记的事情，终究是被遗忘了，“喜欢人不是不需要理由么？”

“如果子谦还在，也许他已经厘清，他对我之前的那些感情，只是崇拜和憧憬罢了。”纪重华道，“任何一种感情，都需要时间去沉淀和验证。小寒，子谦当时对我的感情和你们所认为的根本不同。”

作为当事人，纪重华也曾仔细回想过自己和秦子谦相处的种种，当然由于两人在现实世界根本没有遇见，因此这些相处都是在网上的。若论亲近，他和秦子谦之间至多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大多数聊得的都是配剧的事，偶尔提及大学生活，也不过了了数句罢了。作为祭许经年，纪重华在网上有太多的粉丝，所以，他熟悉秦子谦对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当然他也的确欣赏秦子谦对于配剧这件事的认真，故而也愿意多教他一些，但也仅此而矣。虽然秦子谦走得很突然，但纪重华心里也很清楚，即便秦子谦没有离开，即便给他们再多的相处时间，自己也不会动心。会对“濪色”改观，其实也只因为彼时的濪色是秦子寒。

也许是因为纪重华的语气太过平静的关系，秦子寒难得没有因为提及秦子谦而严阵以待：“他从来没有对一件事这么认真，我知道他是因为你才会坚持这么久。”

“就算没有我，也会是别人。子谦接触网配圈，最早的时候是因为听了我的剧，其实圈子里配的好的人很多，只是因为我是他第一个接触的，所以他会无形之中把我定为目标。子谦对于我的感情是可以被替代的，这样的感情，与爱情无关。”虽然是在反驳秦子寒的话，但纪重华的语气依然轻柔，似是安抚秦子寒的情绪。

秦子寒很清楚，纪重华正在把秦子谦对他的感情定位为追星情节，而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反驳纪重华的定论。毕竟他曾经亲眼见证过秦子谦为了纪重华而付出的努力。就像是窥探到了他的内心一般，纪重华在这一刻又开口道：“子谦的确很努力，但不仅仅是因为我，也是因为他真的喜欢配剧，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诚然，秦子寒在最初的时候，对配剧是没有兴趣的，他会加入中抓圈，只是为了让“濪色”的生命延续下去；可是时至今日，留在圈内的原因，早已不仅于此，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濪色这件事，早已经被众人所知。

秦子谦也的确对配剧这种事情有极大的热忱，这样的热衷程度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的；也许纪重华的存在是一个原因，但不可否认的，也是因为秦子谦真得喜欢配剧。秦子谦已经走了，他当时真正的心情已经无人能够破译，而秦子寒则是固执地将那份感情定位于他不可碰触的雷区。

秦子寒的思维没有像这一刻一般动摇过，他甚至开始考虑，自己对待纪重华的态度是否的确是极端的不公平，抬眸看向纪重华，话尚未出口，却已被截断。

“小寒，不只是对我，你应该对自己更公平、更诚实一点。”纪重华道。

那一刻，秦子寒的心无比酸涩：“纪重华，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第141章第一百三十四章：且莫如一醉（八）

话音方落，秦子寒就感觉到发顶传来的暖意，纪重华轻揉了揉，道：“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是相信你既然处处为秦子谦考虑，他也一定很重视你。不论他身处何处，一定也希望你过得很好。”

其实纪重华并不是那么想提起秦子谦，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没有接受他，而有任何的愧疚感，只是因为他知道秦子谦这个名字、这个人，对于秦子寒而言，都只是心上的枷锁，每多一次提起，就会让这个枷锁更扣紧一分，也让他的心结更难解几分。秦家人，需要的，都是早日走出失去秦子谦之后的阴影。并不是要全然忘记秦子谦的存在，但至少不让他的影子充斥在生活的每个角落，毕竟这对活着的人而言，也是不公平的。

不知为什么，秦子寒却在这一刻，想起了很早以前，庄世宇说过的话，他说：“其实多思多虑的人永远没有缺心少肺的人来得快乐，他们那样的人，虽然偶尔也会有难过的时候，但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当然，当时庄世宇应该说的是俞扬帆。

俞扬帆的性格和秦子谦是很有几分类似的，曾经他也失恋过，烦闷了几天，不过大概一、两星期后，又吼着：老子这么风华正茂，不喜欢老子的都是瞎了眼。然后就满血复活了。

不论秦子谦对纪重华的感情是不是纯粹的爱慕，至少有一句话，纪重华是对的，就算秦子谦真得是喜欢他，也不代表纪重华一定要接受。秦子寒相信，如果当时纪重华拒绝了子谦，他虽然会郁闷一阵子，但一定会有恢复的那一天。只是这道假设题，由于子谦的离开而再没有了结局。而他则固执地把结果想成了最差的那一步，却恰恰忘了，子谦不是他，子谦是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我说，你们两个腻歪够了没有？”很显然，今天的林晟元总是把注意力放在他们两个身上，因此没隔多久，又走了过来。”希望你的中文，和你的摄影技术一样好。”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秦子寒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也有心情去反击林晟元的调侃了。

“啧啧，有朋友在身边撑腰果然不一样啊！好了，过来吧！稍微试一下景。”林晟元不以为然，只是示意秦子寒走到他前面去。

之前那些被秦子寒惊艳的人，也没有离开，反而很好奇这么一群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