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石迎着太阳在整理床单,还有点洋洋得意:洗得多干净!
方孟韦顶着一脸水泥沫跑来:“荣石?你不歇着干什么呢?”
荣石很老练地抓住洗好的床单刷啦刷啦狂甩,甩完了往铁丝上一搭:“昨天晚上没办法,给你弄得全是泥……”他略带表扬似的整理着啪啦啪啦飞舞的床单,想把它捯饬得两边对齐:“不错,小营房收拾得板板整整的,枕头底下没塞袜子褥子底下没藏内裤,内务很好!”
方孟韦瞪着圆眼睛怒视他,荣石乐呵呵看天:“都是些老把戏了。我当兵那会儿大头兵的营房那个味儿哟。”
清早的风凉丝丝地吹拂着,衣服撑上的白衬衣在铁丝上左右摇摆,两只袖子打一下荣石,打一下方孟韦。洁净的衣物被单在清风中散发着水汽和香气,温温吞吞地融化着心。
方孟韦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无奈道:“你用了多少肥皂?”
荣石猛地转脸,对着方孟韦眨眨眼。
肥皂的数量都是定额的,方孟韦洗衣服洗澡都是算着用。荣石干什么都大刀阔斧,一顿洗下来肥皂不知道浪费多少。
方孟韦叹气:“……谢谢。”
荣石很丧气。方孟韦让他去洗个澡,他一摊手:“没有毛巾。”他仿佛好几天没有收拾自己,刚才洗被单衣服上溅了水,透到皮肤上,简直腌起一层皮。
方孟韦用袖子擦擦脸:“澡堂就在后面,快去,去晚了热水又不够。至于毛巾牙刷……你……你用我的吧。”
荣石挠挠脸:“我以为你有洁癖呢。”
“我的确有。”方孟韦不再跟他扯淡,小跑回去接着搬水泥,荣石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
荣石端着方孟韦的搪瓷盆去澡堂,他比方孟韦走运一点,热水很够,痛快洗了个热水澡。他用方孟韦的牙刷刷了牙,刷完用嘴吸了两口爽快之气——好几天没刷牙,他都不敢在上风向跟孟韦讲话。使用毛巾之前嗅了嗅,嗅完又唾弃自己,唾弃完直接把方孟韦的毛巾盖脸上了。
等荣石精神焕发洗出来,方孟韦还在忙。方孟韦的学生营负责整个机场的水泥搬运搅拌,一袋一袋卸车运送,荣石瞧他卷着袖子掐着腰,一身劳动的狼狈,蹙着眉跟人讲话。小样讲话的时候很有气势,很是个军官该有的架势。荣石用大拇指蹭了蹭鼻梁。他在想机场外面那些学者教授。他们要见龙云,方孟韦不会不往上汇报,这会儿重庆应该都知道了。重庆对昆明的不满越积越重,龙云也从来不服蒋介石。这些固执天真一片赤诚的先生们想干什么荣石心里有些数,只可惜……
军营广播里突然有女声嗲嗲地冒出来,大喇叭回荡着关于北平刚刚发生的一场刺杀。中统在北平煤渣胡同20号平汉铁路俱乐部门口刺杀大汉奸王克敏,虽然只打残他的一条腿,可是击杀日本顾问山本荣治。
机场有人喝彩欢呼,就方孟韦没动,扛着水泥袋卸车。荣石就那么看着他细瘦却绷着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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