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吉布斯跟杰克有很多年的默契,否则根本不可能理解对方在表达什么。总而言之,理解了杰克的意思,他困难的组织着语言来表达:“嗯,小王子认为你的心是海魄,因为你出现在了预言里。而你却认为……海魄跟威廉有关?”
吉布斯带着依旧不可思议的眼神瞟了瞟男孩,威廉满头堆满了疑惑。杰克晃动着他的手指,笑容明亮又狡猾,压低嘶哑的声音悄声说:“还不明白吗,老伙计?当时不止我一个人在船上,我在和人说话,对,就是和威廉。浓雾遮住了大部分的船体,小鱼和女首鸟只能看到我,所以怀特就坚定的认为是我。他根本不了解,如果不是威廉,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吉布斯皱了皱眉,摇摇头。“如果我是王子,我也会认为海魄是你,杰克。你的判断未免太冒险了。”
杰克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看起来狡黠但又带点无辜。他显然不想在此刻解释什么,拉起满头雾水的男孩的手开始往“黑珍珠”上走,笑语被他以轻松惬意的方式丢出来。
“小鱼有小鱼的灵感,我也有我的判断,吉布斯。不然的话,我难道要把赌注压在自己身上吗?”
他哈哈一笑,抓着缆绳任由水手们把他拉上去。杰克船长在他的船上散漫的走来走去,让人判断不出他的心情到底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吉布斯气喘吁吁地爬上来,问道:“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杰克?皇家海军当时包围了我们的两艘船,怀特答应带梅纳德去找女首鸟所以我们——我们和船,才能平安无事的。现在呢?你要抛下他吗?”
海盗随手挥了挥,示意水手们开始做起航的准备。他对吉布斯吩咐道:“把‘深海号’留在这儿,伙计,留给怀特。还有船上的水手……哦,把科里也留给他!”
吉布斯瞪着杰克,似乎觉得船长的命令太草率了。
“我猜小鱼是不会喜欢陆地的,而且他大概不会喜欢海军的船。”杰克咧开嘴微微一笑,露出四颗镶嵌得很“得体”的金牙,算是解释。“至于科里,勉强他跟我们走只会让双方都不愉快,还不如任他跟着怀特。”
大副稍微嗫嚅了一下厚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开去安排。“黑珍珠”的甲板上水手们手忙脚乱的做着起航的准备,杰克走到船头,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锚要将近一个小时呢,你知道,用绞盘。”吉布斯重新走回杰克身边时,观察着海盗的表情,故意说道:“这种时候真是怀念王子殿下啊。”
杰克非常有威严的瞪了吉布斯一眼。“嘿,我还在生气呢。”
老练的吉布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我倒觉得巴博萨那个家伙说的没错,杰克。你们各凭本事,无论什么手段,赢了就好。对于海盗而言本来就没有公平和公正之说,也完全不需要那些东西。忘记歌谣是怎么唱的吗?我们是恶魔和黑绵羊,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大坏蛋。”
“让我一醉解千愁,唷吼~为我的海盗生涯欢呼。”杰克接着哼唱了出来。他拿过吉布斯递过来的朗姆酒瓶,碰了碰他的老伙计的皮酒壶,快速的挤弄自己涂抹得黑漆漆的明亮眼睛,唇角拉开的弧度充满了豁达和豪放的快意。
“你说的没错,我想我气不了多久。至于海魄……虽然我打不过小鱼,各方面都不行。但是,老伙计,并不代表着我赢不了他。”
“黑珍珠号”开始调转船头,向着更宽广的海域航行。杰克船长猛灌了一口朗姆酒,然后将酒瓶举过肩头,对着被他所留下的“深海号”做了一个致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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