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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秦游那一瞬间的动摇。林清瑞抬起秦游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手腕。刚刚被保安没轻没重地下了手，秦游因为碰到了淤青的地方嘶了一声，似乎是有点痛的样子。“弄疼你了吗？”林清瑞问道。

“不、那个……我不认识——”秦游刚想抽回手，林清瑞却突然抓紧，并弯下腰，嘴唇摩挲着秦游手腕的青紫。“看起来就很疼呢。”林清瑞说话呼出来的热气喷在秦游的手腕上，这让秦游的脸红了起来：“啊、不，这个……”

林清瑞放开了他的手：“现在好些了吧？”林清瑞放开了手，秦游抬起手腕一看，青紫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愣了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而林清瑞则笑了笑，说：“秦游，我们回家吧。”

鬼使神差地，秦游点了点头。

林清瑞牙齿咬合，牙间的一根金丝化成了碎光。

秦游有些尴尬地将林清瑞迎了进来，说道：“对不起，家里……”“没事。”林清瑞自然明白秦游未尽的话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

“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了，真是对不起……”秦游抱歉地收拾了一下满是碎纸的桌子，其中还能看到有一些撕碎的照片。“林清瑞，我很抱歉……对于你的心意——”秦游想要回绝，但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清瑞的食指堵了回去。林清瑞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别这么急着回答我，秦游。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会努力让你也喜欢上我，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用一味地付出。还有人在等你，还有人在爱你。所以你要珍惜你自己。”

秦游因为林清瑞的话而有些瞠目结舌，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别人对他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从他上了高中开始，仿佛世界的中心就放在了韩子卿的身上，他也一样。因为韩子卿是那么的优秀，他永远都能拿到所有比赛和科目的满分，他拥有帅气的外表，还有着丰富的兴趣爱好。就算秦游曾经也很优秀，但是秦游和韩子卿比起来就是相形见绌。

秦游对韩子卿一见钟情而和好朋友倾诉时，好朋友却说他也喜欢韩子卿，要和秦游绝交；他因为坐在韩子卿身边，所以受尽了孤立和欺凌；他甚至因为韩子卿得罪了无数人，丢失了自己的工作。

尊严扫地，被人耻笑，受尽苦痛。

但是所有的人都说——你能和韩子卿在一起是你的福气。就算是曾经的一段时间也是。看看你，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人，能够高攀上韩子卿，你都应该偷着笑了。

最后就连秦游自己都觉得就是如此了。

林清瑞看着秦游空洞的双眼，叹了一口气。“秦游……”他走上前，轻轻地秦游的额头上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看着那双眼睛渐渐开始回复清明，眼中的那团金丝也开始减少了些许。

“我……我怎么了？”秦游抹去了自己落下的眼泪，看着眼前青年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不再带着戒备：“啊，不管怎样。谢谢你。”秦游露出了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嗯，快去睡吧。”林清瑞推了推秦游。

看着秦游终于倒在床上进入梦乡，林清瑞坐在他的身边，睡眠对他来说是多余的东西。他张开手掌，一个新的手机落在他的手中。林清瑞把手机放在秦游的床头柜上。随后，林清瑞站起身，走到客厅之中捡起了刚刚在慌乱中被秦游扫到地板上的照片碎片。能看到刚刚站在韩子卿身边的少年的面容，还有就是秦游曾经和韩子卿的合照。

这些碎纸被林清瑞的水流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