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香火,为了所谓的血脉,竟让自家夫人承受这般折磨。
眼看着白羽的眼帘又要合上了,江零珂悲痛欲绝:“白羽!你要是敢闭上眼睛,敢抛下我跟孩子,我…我就死给你看,要死一起死,大不了我随你去了!可怜我们的孩子,从此便要孤孤单单,无父无母一个人活在世上!受尽别人的欺辱白眼!难道你忍心吗!”
这番言语,落入了白羽的耳里,她听到了。
“下面有动静了!就这样说下去,不要停!”在产婆的推挤下,孩子小小的头顶终于是露出来。
白羽眼皮再次微微卷起,江零珂额头青筋突起:“夫人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等尘埃落定,了断红尘,迟暮之年后,你与我便归隐山林,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你都忘了吗?如今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知道你这一睡,你是解脱了,可留下我做什么?留下孩子做什么?我没了你,孩子没了阿娘,又怎么会过的快乐?”
“夫人,求你,不要睡。”
江零珂泣不成声。
一双冰凉的手,覆上了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道细微如丝的声音:“阿珂不哭,我不睡。”
江零珂悲戚诉说之下,自家夫人总算是强撑着自己,配合着产婆,努力着再次生下她的另一个孩子。
若是白羽当时尚未昏睡过去,一定会听到江零珂喜极而泣之后的一句话。
在她看到那皱巴巴、红通通的小娃娃,又哭又笑说了一句:“好…丑!”
老天保佑,母女三人平安无事,一胎生了双娃。
大儿小女。
子女双全,刚好凑成一个好字。
刚出生的小孩还真是怪异,皮肤红透而皱起,四肢弯曲,手指紧攥,面容平平,稀疏的头发软软的贴在头上,眉毛睫毛已清晰可见,哭起来又响又亮,只要是大儿哭了,小女立马就跟着哭!
江零珂抱着一双儿女,静静守着还在昏睡中的白羽。
她很累。
那天之后,便睡了两日。
江零珂看看大儿,又看看小女,嘴角扬了扬又垂下来。
不知是哪个先哭了,瞬间两个小人儿的啼哭响彻东厢房。
江零珂笨拙的摇了摇两兄妹,急的直冒汗。
“乖哦乖哦,你们的阿娘还在睡觉呢,不要吵醒了阿娘,阿娘生你们耗了太多的精力,不哭不哭了哦。”江零珂轻声哄着,似是通晓阿爹的心思,两孩儿竟平静下来,睁着小眼睛,泪眼湿湿巴巴的将她瞅着。
江零珂一愣,却触碰到了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她轻笑:“嗯…是不是想阿娘了?”
怀中的两小只咯咯的冲她笑。
江零珂也跟着笑了笑,抬眼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还没给你们起名字呢,嗯…等阿娘醒了再取吧。”
“阿爹本来还以为只有你们其中一个,没曾想你们阿娘却生了两,可折腾坏阿娘了,你们长大以后,可要好好孝顺阿娘,切不可惹阿娘生气难过。”
整整躺了两日,第三日,白羽这才醒了过来。
幸得江零珂一直守在旁边,只见她醒了第一句便是:“我的孩子呢?”
江零珂惊喜交集,忙端了杯水过来:“夫人,你睡了好几日,喉咙干涩,先喝口水润润。”
白羽点头,喝完又急问:“孩子呢?”
江零珂不急不慢把水杯放下,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这才道:“孩子睡着了,夫人不必担心,有白七在照看着呢。”
白羽就要下床去寻,江零珂忙拦着:“夫人,不急,先听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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